记忆粉碎成画面如海浪般不停的冲向白诺的脑子,白诺看着,却躺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只因,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
“大腿...大腿...这些都是什么,是什么...大腿,你不是说,爹说的,让我好好跟着你过日子么,我已经做好打算了,可,这些是什么?”
画面冲击着白诺的脑子,一层又一层,有漫天的黑雾,有延绵的血光,如果不是看到天牢中被鳞鞭抽打的自己,被雷刑折磨的自己,被斩掉尾巴的自己,白诺真的不愿意相信。
身后蓦地一痒,封存的记忆被破,那条被应子珏封住的尾巴便从白诺身后现了出来,此时,正搭在白诺的胸膛上环抱着他,好似雪中寒冷的二人抱着相互取暖一般。
抬起手,白诺颤抖的抚向那条尾巴,一抚,那尾巴便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八尾被斩,除了白诺这个主人痛彻心扉以外,这条与它们血肉相连的尾巴又怎会不痛。
尾巴断裂,身后必留伤疤,躺在这冰凉的湖面上,白诺再次感受到了身后的痛,那痛让他瞬间抹去了这大半年的时光,直接与斩尾那日连接在了一起。
他很想对应子珏说一句,我当初抱着死心,你让我死去便好,为何要那般折磨与我,既折磨了,又为何要留我一命,与我逢场做戏如此之久,我...不是宠物。
泪水蜿蜒而落,白诺怔怔的看着上方,看着周围滑落的一切,仿佛觉的心中有什么也猛然崩塌了,只觉的自己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就是一个任人拍打的皮球,而自己竟还喜欢那拍打之人。
芜蘅看着他,同样泪目,只道苍天不公。
突然,上方轰的一声,结界全破,铺天盖地的的碎片往下砸落,芜蘅见白诺仍旧毫无知觉的躺着,忙飞过去抱着他一起冲了出去。
待落至一无人处的草地上才将白诺放了下来。
可脚才接触到地面,白诺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回声,那是仙妖之战时,众妖的嘶吼声,还有狐狸们死去时的哀叫声。
“小七,阿宝,大中...”白诺急的原地打着转,抬手朝空中去抓,想要救他们,想要带他们逃离应子珏的方天画戟,那些狐狸,都是自己的亲人啊。
“诺诺~”芜蘅虽不知他感受到了什么,却从他的反应和举动中也猜出了什么,忙伸出手去握住他的双手。
“我也是狐狸,他们也是狐狸,他为何还要如此狠绝?”白诺问道,看着芜蘅,又好似没看,他想知道一个答案,知道为什么?
芜蘅拥住他,轻声说道:“神,太无情。”
白诺顿住,只觉的心口一*的痛,痛的要将他撕碎。
突然,身后有一轻微的响动,白诺离开芜蘅的怀抱,转头去看,只见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正立身与空中。
白诺将双掌捧起来,接住了它,轻轻的唤道:“嶀琈~~”
嶀琈玉的灵力本在抵抗魔君护白诺时而大损,变的通体纯白,现下,不知为何却又恢复了,所以,白诺记忆才一恢复,它便跟着白诺的气味飞身而来,寻到了他。
“你好了?”
嶀琈玉在他掌中动了动,白诺欣慰一笑,紧紧的握住它,眼睛却看向自己的胳膊,那块被隐去的菱形妖王印记,已再次出现。
白诺回来了,但,白诺消失了。
芜蘅看见白诺手中的嶀琈玉,眼中顿起不解之光芒,这玉乃上古灵玉,灵力之甚,乃神界法宝,一直搁于西王母处,是如何到达白诺手中且还认他为主的?
正想着,芜蘅眉心一紧,拉着白诺便道:“诺诺,走。”
白诺抬头一看,空中云朵一层密似一层,缝隙里夹着金光,再一看,地面上已落下不少天兵,为首之人,除了神界武力值较高的几为神以外,应子珏也在其中。
而此时,他们已将白诺和芜蘅包围其中。
再见应子珏,白诺想不到自己的反应竟然是怔愣着的,有些自欺欺人般的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分不清脑子里的记忆,究竟哪些才是属于自己的,又或是,那些存在于记忆角落里的快乐碎片,是不是都是被应子珏植入的。
只是,瞧着挂回腰间的嶀琈玉,以及此刻正孤独的扬起的那条唯一的尾巴,白诺才不得不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愣愣的朝前方看去,那前方站着云伊和其余几位交过手却叫不出名儿的神,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身玄袍,长发曳地,周身一圈光晕的雷神—应子珏。
白诺看向应子珏,想要对上他的眼睛,却找不到自己双眼的焦距,只听到人群中,芜蘅上神和众神的对话声。
对于芜蘅上神的出现,大家的表情出奇一致的惊讶;也是从这些对话中,白诺才知道,芜蘅上神在画中对自己所说的一切皆都属实,原来,她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原来方才自己腹部抽痛,是因为有个孩子在里头,那孩子的另一半精血还是应子珏的。
可,他的出世,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而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应子珏,不然,便不会有这画中之事。
“上神,十七万年了,您还放不下吗?”云伊轻声问道。
芜蘅怒目一哂,“云伊,你这守护神当的可真好,三界这十几万年来,当是一片繁荣吧。”
云伊知道她画中的意思,不由看向白诺,想象从前那样抱抱他,用糖葫芦哄哄他,可脚一动才猛然想起,自己早已失了那个资格,又或是,自己从未有过那个资格。
芜蘅将白诺护在身后,瞧着云伊的模样,狠狠的鄙视了一眼,继而仰天大笑;而这时,白诺却绕过她的身子,直直的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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