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白诺躺在床上,辗转着就是无法入眠,顾垣之的事他不是特别感兴趣,人间总有许多情情爱爱,结局不过一句悲欢离合罢了,只是顾垣之这个人给了他一点小小的震撼,所以现在,他才待在这冷宫,睡在这硬的不行的木板床上。
但,最重要的却还是因为骨笛,迷榖老伯的迷榖藤,知晓六界中一切秘事,更何况,这骨笛所在何处,还算不得秘事,即使不清楚具体在哪一个方位,可只要它在皇宫,自己的神识观微是不可能找不到的。
如果迷榖老伯所猜没错,魔君一旦出事,必找妖界麻烦,这骨笛当真是一把利器,有了它,即使不能全身而退,至少多个屏障也是好的。
总不能到时候和神界仙界站在一道吧,且不说自己嫌不嫌弃他们,他们是必定嫌弃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有三百年前的事了。
正烦闷着,腰上便一紧,应子珏不知何时醒了,正从背后紧紧的搂住他。
“睡不着?”将下巴搭在白诺的肩头上,应子珏半眯着眼,温和的问道。
白诺本想转过身,却被搂的不得动弹,只能草草点了个头,“你怎么醒了?”
“怕诺诺又跑了可如何是好。”应子珏说着,手臂一动,直接将人反转过来,压在了自己身上,还提着白诺的腋窝将他往上提了提,十足的像在捏一个软乎乎的肉包子。
“狐狸只有两条腿。”白诺干干的应道,有点不敢看应子珏的眼睛。
“诺诺可是灵狐。”应子珏浅笑着说道,抬手抚了抚白诺的脸。
虽然现在的应子珏给他的感觉还是从前在临安那村子里的庄稼汉的感觉,但,白诺总觉得,白日里对着顾垣之对着御齐风的应子珏才是真正的应子珏,就仿佛,应子珏的精魂里掺杂了别的东西一般。
如果不是经过再三的确认,白诺真的会怀疑,云伊还在应子珏的神识中,不过,应子珏今日种种举动,和云伊的作风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可唯独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却总是让人想起云伊。
关于这点,白诺不知,是因为自己太过敏感了还是如何。
“大腿,你可知,你温柔起来和云伊很像。”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白诺喃喃轻语,那声音柔的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惹人怜爱。
应子珏浅浅一笑,捋着白诺垂在两颊的青丝,轻轻的开口道:“你那日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知道你是妖却不害怕吗?”
听应子珏这样说,白诺来了精神,盯着人的眼睛。只见应子珏眼睛里划过一丝悠远长空般的淡然,对白诺道:“我自小就认为,人与妖可算作同类,妖不过是动物的升级版罢了,而人类,严格算起来,也算作一种动物,高级动物,所以,有什么可怕的。”
白诺被应子珏的反问弄的吱不出声,这话确实有理,却又有些牵强,但最重要的不过是人心罢了,就好比当年,云伊也对他说过,他不在乎他是妖一般。
此时,不知是因为夜太宁静,还是因为月太柔和,使得白诺将一直未有在人前露出过的哀伤之情,都在对上应子珏现下这双眼睛时而情不自禁的露了出来。
“如果,你与云伊有任何关系,我一定会杀了你。”
白诺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轻颤,在黑夜里听起来令人心疼的同时又觉的悲哀。
应子珏张开双臂抱住那团小小的似乎还在颤栗的身子,他一直没有告诉白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涣散,就好像自己的意识,还在被另一个人支配一般,但除了于小舌和常柏升那件事,能清楚的感觉的到是有人在操纵他的神识外,其余时候又是没有那个感觉的。
且,有时候在梦里会梦到一些奇怪的景象,就好比,在没有知道白诺身份前,他曾梦到过,白诺是狐妖,所以,他才没有害怕,只因,早就知晓。
“你很爱那位云神?”应子珏将人侧抱下来,眉眼里的温柔是只有白诺才能见到的。
“曾经,但我不确定。”憋了许多年的话,这还是第一次找到人说,不知为何,话一出口,觉的心痛的同时,竟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一直憋着,不用一直逃避。
“大腿,他真的是我这辈子遇到的对我最好的人,或许那些都是逢场作戏,但,一个人怎么会花那么多的精力来对另一个人逢场作戏呢?”白诺急切的看着应子珏,好希望应子珏能给他一个答案,给他一个困扰了他三百年的问题的答案。
听了此话,应子珏眼中的温柔转变成了疼惜,他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捋着白诺的头发,“或许,你认为的那些好,对他来说是极其容易,极其廉价的,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带你玩儿,让你为所欲为,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白诺一听,怔了怔,几乎都被应子珏说中了,但这些对于他,的确是极为珍贵的,他自出生便在襁褓中沉睡,醒来后,连状况都没弄清楚就莫名其妙的被万妖参拜。
那场面,虽说极为壮观尊贵,但对于一个才睁眼的孩子,且一个人也不认识的情况下来说,其实是极为恐怖的。
后来,迷榖老伯来了他身边,但每日说的最多的也是教导,以及六界各方的势力,和他每日要修炼的功力以及课程,再之后便是仙界屡次找茬,他不得不开启了和仙界的作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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