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像那么回事儿。”
叶连召说:“废话,我小时候志向就是当个厨子。”
程梨见他切的蔬菜丝匀称纤细,问:“练过?”
叶连召指指她身后的任西安:“他开始练球的年纪,我真练过这个。”
那就是从五岁起,程梨记得。
程梨侧身,任西安从后面迈了几步走到她身面。
程梨控制住四肢,他靠近时她一动没动,他渐渐走远时她也没跟上去。
任西安拉开其中一个军用大帐的门,进去。
不多时,他又从大帐内出来。
程梨看了眼,他进去是换衣服。
他换了身更为厚重的登山服,深靴。
笔直的腿塞进长靴内,下半身显得更有生气,更为英武。
也更撩人。
程梨呵了声,安安静静地听着任西安跟叶连召交代和frank还有向导霍加一起去不远处的涯壁看看情况。
而后目送他和frank还有霍加上车,驶离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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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也进了大帐内。
三个军用大帐空间很足,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
因为空间多余,程梨和方荪被单独分了一个大帐,是夹在两个男人们的军用大帐中间的那一个。
程梨放开睡袋,方荪隔着大帐内分隔两室的布帘问:“梨姐,我能进来吗?”
程梨同意:“随你。”
方荪打开布帘,进了属于程梨的那一方空间。
看到程梨刚放好的双人睡袋,方荪不禁好奇:“梨姐,你怎么不背个单人的来,至少行李轻啊。”
程梨说:“已经有什么就拿什么,懒得买。”
万一睡不开,还得忍这整段路。
方荪又问:“我们车上的路哥说想去拍湖东的传说中的那几个牧民的民居,他主要是搞人文摄影,风景是其次,你要不要一起去?”
程梨直截了当:“你们玩。”
就是说她没有兴趣。
方荪哦了声,又说:“我是想留下些照片,毕竟路哥是专业的,东边的湿地那儿风光要好一些,路哥可以帮我拍。”
程梨理解,但没有兴趣了解。
方荪很快从她的空间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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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在军用大帐内待了会儿,无事可做,便也又从大帐内出去。
大帐外此前停放的越野车,四辆只剩下了一辆。
难怪刚才她听到车声,应该是无事可做的人三三两两结伴绕着周围转悠去了。
李师傅和叶连召那里按部就班,程梨插不上手。
她在账外站了没多会儿,路风和方荪一起走向她。
方荪笑呵呵的看着她。
程梨读了下她的眼神,像是此地无银。
程梨一路上没怎么接触过的路风问程梨:“能帮个忙吗?”
***
和路风还有方荪一起上车的时候,程梨有一丝后悔。
她没兴趣。
路风和方荪求的姿态摆出来,她便同意了,这是病。
方荪求她一起去的理由是——人多,更壮胆,毕竟人生地不熟。
路风的更简单,他要带的设备很多,也重。
高原上人的体力不比他们呆惯了的平原地区,负重量变少,路风希望程梨能帮忙分担一点。
路风是司机。
还没到湖东岸,刚看到湿地的影子,路风就做主停了车。
程梨望向车外的土地,满眼都是滩涂上纵横的沟壑。
路风乍停车,便回头对程梨和方荪解释:“这会儿光线还好些,先在这儿给小方拍人像吧。”
程梨没说话。
方荪跟着路风即刻下车。
见方荪和路风在拍摄中离越野车越来越远,程梨心里骂了声也下车。
在高海拔地区直立行走相当于在低海拔地区背负数十斤的重物,太考验人的身体素质。
几日接触,方荪的柔弱显而易见,程梨并不觉得四处蹿适合她。
下车后,程梨的视野之内是已然萧瑟的牧草,张牙舞爪、锋利的碎石。
这片初冬的阿尔金山,如传言那般万物凋零。
风倒是比此前她站在扎营地那里小了些。
程梨眼里的方荪和路风两个人影小小的、黑黑的,说明相隔距离遥远。
程梨站了会儿,听到哗啦啦的声音,类似于水流声。
程梨蹙眉。
湖是死湖,水流声从哪里来?
思考了数秒,程梨想到了一个可能。
有暗河。
她心里又骂了声“操”。
远处那两个四处走来走去的人是有病吗?
掉进暗河,必然全身覆没,死都不知道尸体冲到哪里去。
程梨小心翼翼听着声踩着脚下的地,离那两人稍近一些,刚要喊,募然听到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