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钱宝儿的心猛的一颤,她知道朱明允说的没错,若是她死在朱明允的院子里,那朱明允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钱易章把污水泼到他头上,此时她心中再无忐忑。
“多谢殿下。”
“你下去吧,在屋中老老实实的待着,离了这个院子,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是。”
钱宝儿屈了屈膝,转身离开。
直到钱宝儿的脚步声消失在院中,冯夏才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眼中带着一丝了然之意:“这就是殿下要让末将看的好戏吗?”
“不错,可还精彩?”
刚刚在听到钱宝儿的讲述后,冯夏便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个清楚,自他白日里将那几名官差带回大营开始,便已经落入到了这位二皇子殿下的算计之中,他要借的自己的口将此事坐实。
当然,这本也就是事实,冯夏不是傻子,即使之前不知道钱易章的身份,在知道了钱易章一个小小的南州知府,竟敢如此算计一位皇子之时,就知道,他身后之人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但他一点也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情中,可眼下的情况却不是他想不想掺和的问题,而是已经被卷入了其中,他若是袖手旁观,那朱明允必然处境艰难。
所以朱明允在赌,赌他心底是否还有良知正义。
看冯夏一直低头不语,朱明允似乎也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开口道:
“我知冯将军为难,也并没有想让冯将军参与到此事中的意思,只是想让冯将军知道事情的真相,若他日需要冯将军做证,还请你把自己所知如实讲出便可。”
冯夏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朱明允拱了拱手:“殿下放心,这其中之事末将不会参与,但我亲眼所见之事,亲耳所听之言,只要陛下问及,我必如实相告。”
“多谢。”
“告辞。”
等冯夏离开,解三从门外走了进来:“殿下,若真到了出事之时,他会不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来个一问三不知怎么办?”
“他是君子,他不会。”朱明允淡笑。
他虽与冯夏接触不多,但这些日子冯夏的所做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相信冯夏不是那种为了置身事外而置事实于不顾的小人。
他有他身为冯家人的顾虑,可也有着他自己的傲气,他的骄傲不会让他眼看着一个清白的人被凭白冤枉,虽然那人是他要避而远之的皇子。
城外的官道上,云翘的马车正晃晃悠悠的朝着城中驶去,今日傍晚她突然接到城外五贯庄的来信,说有几位病人病情突然恶化,太医们都束手无策,需要她过去看看。
她便立刻乘了马车赶到五贯庄,待几名病人的病情稳定之后,又匆匆赶回城中。
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只影影绰绰的能看到远处树木村庄的轮廓,耳边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虫鸣鸟叫之声。
那些老兵们跟在马车前后,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这样的夜路他们走过好多次,并不觉得有什么。
马车内,云翘正在闭目养神。
突然,拉着马车的马匹一声狂嘶,前蹄高高扬起,接着便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