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德容低低应了声是,无声的退出房间,不大一会儿又回到嘉和帝身边回禀道:
“陛下,是熙贵妃娘娘在殿外脱簪请罪,正好遇到皇后娘娘,要把她拖拽下去,贵妃娘娘不肯走,于是外面便闹将了起来。”
门外熙贵妃断断续续的哭救之声,时不时传进房内,安德容一脸为难的看着嘉和帝:“陛下,这......。”
嘉和帝脸上闪过一抹心疼之色,却没有开口。
安德容常年跟在嘉和帝身边,最善察言观色,怎会错过皇帝脸上的神色,立刻又担忧的说道:“陛下,贵妃娘娘身子娇弱,只怕受不得这样的苦啊!”
嘉和帝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听着外面的哭救之声,心中一软,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是。”
安德容得了嘉和帝的话,立刻转身出了房门。
此时殿外,鸾鸣宫的宫人们正死死把熙贵妃护在中间,抵挡着几名太监的拉扯,熙贵妃则是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斜斜的靠在宫女怀中,满面惊色。
安德容快走几步上前一声厉喝:“都给咱家住手!”
听到安德容的声音,几人立刻停手,为难的看着皇后。
安德容是皇帝身边的第一人,后宫的总管大太监,这些宫人们哪敢不听他的话,可是皇后没有收回命令,他们也不敢退下去,正在左右两难之际。
安德容笑着上前,对着皇后躬身一揖:“皇后娘娘,陛下宣贵妃娘娘进见!”
皇后咬咬牙,狠狠的瞪了熙贵妃一眼,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带着宫人离开了雍和殿。
见皇后愤愤然的离开,安德容这才对着熙贵妃一揖:“贵妃娘娘,您受惊了,陛下宣您进去呢。”
熙贵妃颤巍巍的站直身子,轻轻一福:“多谢安总管。”
安德容侧开身子,避开她的礼:“不敢当,贵妃娘娘请。”
熙贵妃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却不整理刚才拉扯间弄乱的头发和衣服,抬脚跟着安德容朝殿内走去。
她面上带着受惊后的惶恐之色,垂下眼眸一丝得意在眼底划过。
她今日本已经做好了要跪上半日的准备,没想到这个蠢女人,这么轻易就把她送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熙贵妃便步履蹒跚走进房中,刚一进屋便扑倒在床前痛哭不止:
“陛下,都是臣妾教女无方,让陛下您丢脸了。”说着又是一阵嘤嘤哭泣。
熙贵妃哭的极美,洁白细致的脸颊上,两滴泪珠轻轻滑落,蓄满泪水的双眼更显的乌黑明亮,眸中带着三分羞愧三分柔弱,钗环皆无的乌黑头发全部散在肩背之上。
又因着刚才的拉扯,一身白色的衣衫与头发都略显凌乱,狼狈中透着几分弱柳扶风的姿态,更显得我见犹怜。
嘉和帝轻叹一声,伸手拉住熙贵妃的玉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爱妃,这事怎么能怪你呢,都是瑞宁自己过于胡闹了些,你常居宫中,她在宫外做了些什么,你又怎会知晓,只是此次她害的你跟着受苦,我定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