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眼睛都哭红了。”宋早雅心疼的捧起她小脸亲了一口,温柔的手掌在她脸颊滑动,她的泪水让他心如刀绞。
但这一吻却让蒋以绵彻底清醒了过来。老天!她在做什么?!对着一个能把自己置于死地的危险人物流眼泪?!她这是又要脑残了吗?!
赶紧抹脸想要把眼泪擦掉,但越是这样弄得越是狼狈,最后还是宋早雅看不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的。“好了好了,弦弦乖,不哭,到时候大哥带你去就是了,有什么好哭的?本来错就不在你。”对那个死掉的蒋以绵,宋早雅真是充满了厌恶感,连死了都不安生,还要让他的小公主伤心!
蒋以绵暗地里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保持理智,不敢再陷进自怨自艾的深渊。其实以她的性格,伤心了好好大哭一场,隔天笑笑也就没事了,但现在是在宋家,她是宋曦弦,没有哭的理由和权利。而泪水被憋住,整颗心就特别沉重,越想越觉得伤心,顿时难受的要命,特别想抓狂,想发飙。但比起发泄,还是活着更重要,所以蒋以绵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她真的很怕一个受不住就大声吼出来,那样她不如直接撞墙死了比较快。“……谢谢大哥……”
宋早雅又亲了她一下,这个吻很温柔,但蒋以绵只觉得恶心。“跟大哥不用说谢谢,为你做的任何事,大哥都是心甘情愿的。”他心甘情愿陷入她的陷阱之中,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那赤|裸且火热的眸光,蒋以绵除非是瞎了才看不出来其中欲说还休的暧昧。她逃避的站起来,抽了抽鼻子说:“那、那我先回房了……大哥你有事就敲我门。”说完捂着嘴转身就跑,宋早雅一个没抓住就让她溜出了自己的视线。
回到自己房间,蒋以绵冲到浴室,大吐特吐,不知道是宋早雅的吻让她恶心,还是他说的话让她觉得受不了。想到这一次枉死的自己,蒋以绵心里就一阵一阵的翻涌。她抓住洗漱台,盯着镜子里那张清纯绝美的面孔,恨不得能扑上去把其抓个稀巴烂。
宋曦弦、宋曦弦、宋曦弦!她们俩天生就不对盘!可她就是再讨厌她,也都是因为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心机,因为那总是装无辜的柔弱表情!但不管怎样,蒋以绵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想要杀掉宋曦弦,从来都没有过!死亡总是离她那么近,可她从来都不曾对宋曦弦有任何杀意!为什么宋曦弦总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
她很想把洗漱台上所有东西都扫下去,然后大吼大叫发泄一番,但是她不敢。因为宋早雅在家,因为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变成自己最不想看见的局面。如果被对方知道自己是蒋以绵,她毫不怀疑,以宋家两兄弟的狠毒,会宁可把她掐死也不愿意看到她附在宋曦弦身体里。
她要忍,忍到能够逃走的那一天。
一定要忍!
抬头,镜子里的少女长发披肩,眉眼精致,粉红色的唇瓣天生带笑,那么温柔那么娇怯。如果不够了解她,真的会以为她就是那传说中的林黛玉,弱柳拂花,清丽脱俗。但蒋以绵不是那些被宋曦弦欺骗的人,她不是傻子,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副美丽的面孔下,隐藏着的阴暗与狠毒。
不是要斗吗?那就斗好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认输!蒋以绵暗自咬牙,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去一脸狼狈的泪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时,眼里充满了斗志。她蒋以绵,从来都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家伙,以前是她太脑残,总是跟宋曦弦硬碰硬,但这一次她不会了,宋曦弦既然下了挑战书,她蒋以绵又怎么会不应?!
就看看,最后是鱼死网破,还是你死我活好了。
镜子里美貌的少女露出一个微笑,是宋曦弦娇美的脸蛋,却是属于蒋以绵独有的神采飞扬的眼。
将自己打理的再也看不到任何失控的痕迹后,蒋以绵——不,从现在开始,要叫她作宋曦弦了。她走出浴室,认认真真地把这个房间又打量了一番,然后坐到床上,试图从这铺天盖地的粉红色中找寻属于这具身体前一任主人的痕迹。
再次打量这个房间,宋曦弦才发现整个布置非常的讲究。可以说,除了大片的粉红色之外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她摸了摸柔软的床单,微笑,正好敲门声响起,宋曦弦起身,打开门,门外是宋早雅俊美的令人尖叫的脸庞。面无表情,看似冷漠,但眼神却很温柔。
以前蒋以绵总是不了解什么叫做情人的眼神,而所谓的那些千姿百态的情绪又如何用眼神表达,但是看着宋早雅,她便知道,这男人的眼睛会说话,想来自己的眼睛亦是如此。宋家人得天独厚的基因使得他们在外貌上优越于绝大多数的人,拥有一张好容貌,自然获得的关注和赞美就多了。这个世界还是以貌取人的,宋曦弦前世就知道。
一个长相清秀我行我素的女孩,和一个美貌无双柔弱惹人疼的女孩,哪个更让人爱?答案毫无疑问是后者。虽然人人嘴上都说真性情,但不可否认,当他们看到美人的时候,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过去。说什么内在美和内涵,那是对外貌已经没有可能的人才说的,只是安慰的话罢了。
宋曦弦知道这一点,即使她不认为容貌可以胜过性情,但也不得不承认,一张美丽的脸,在很多时候会让事情显得事倍功半。
“大哥。”她眨动灵活的眸子,声音软嫩。“我已经没事了,你真的不用担心。”一字一句,斟酌再三,既坚强又可怜,怎么能不让人想要呵护。
宋早雅原本就对她爱之若狂,这么些年来,也是靠着父母的遗命才没有对宋曦弦下手,如今她在他面前这般示弱,他又怎么可能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