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铃。”
莫浮箩重重地吐出这两个字,有些陌生、有些遥远,就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名字一样。
左凤这边的情绪却不像莫浮箩那样平静,他惊地瞪大了眼,捏着棋子的手不知不觉撤了力气,棋子一颗一颗掉落在棋盘上,乱了棋局。
雨翠站在一旁听着,此刻也不由呆住了,她仿佛知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一对眼睛闪闪烁烁地一直打量着莫浮箩,小手捂住嘴巴却是愣愣地发不出一个字来。
雨翠虽然年纪不大,可对于“冉家”还是有几分熟悉的。几年前的某个夜里,冉家一夜全死光了,那件事震惊了整个大济。甚至还一度动摇了大济的半边朝堂。一时间,人人谈冉色变,她当时虽然不过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却也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阿箩姐姐说她叫冉铃,那究竟跟那个冉家有什么关系?
左凤的手抑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努力控了控情绪,才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就凭你口说,我如何信?”
冉铃,这个听起来很是普通,却因为冠了冉姓无法再普通的名字,左凤并不陌生。或者说,他对冉铃这个名字,简直是太熟悉了。
因为父亲左竟之与冉衡相熟的关系,自打记事起左凤就能隔三差五的从父亲嘴里听到关于冉家的一些事。一件一件地数,左凤渐渐发现,十件事里至少有九件会有冉铃这个名字出现。
你冉铃姐姐偷偷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泥巴,说是下地里捞鱼,没把你冉伯父给气死。
你冉铃姐姐把你冉伯父的长剑给藏起来了,因为不愿意看他带兵出征。凤儿,你是不是也舍不得父亲远征?
你冉铃姐姐扎了风筝给你,凤儿是不是该给个回礼呢?
左凤忽闪着大眼问左竟之:“父亲,那冉铃姐姐会下棋吗?”
在左凤眼里,不管她是会打架也好、会抓鱼也罢、风筝做的再漂亮也没什么用,只要不会下棋,自己都是不乐意跟她玩的。
“你可以教她,小铃儿很聪明,一定能学会。”
结果,没过几日冉家就出事了。
左竟之也随即辞官远离了朝廷纷争,带着左凤隐居在了通阳郡外的一处小镇上。
往事渐渐从左凤脑海里一一闪过,最后终于下了一个结论:冉铃这个名字他确实听过,也算得上熟悉,但仅仅限于一个名字而已。
莫浮箩像是早知道左凤会这么问,不慌也不忙,伸手将已经毁了一半的棋局彻底打乱,看着黑白子毫章法的混在一起,她的眼神变地极为明亮起来。
“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当时,我的,我的父亲送过你一个长命锁。那个长命锁上挂着两只小铃铛,锁面上刻着凤翔两个字。”莫浮箩在提到父亲两个字时,明显有些哽咽,却还是坚持将话说完了。
左凤深深地望了一眼莫浮箩,此刻,眼中的波光潋滟成浪,长袖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他已经确定了莫浮箩的话,知道她就是冉铃无疑。不过,却还是无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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