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莫浮箩感觉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了起来,然后躺进马车里,车子平稳地驶了一段路,她被抱着放在了床上。周围有很多声音,有尖细的,有温煦的,有苍老的,有恭敬的……她的伤口被涂了药包了起来,痛意终于褪去,她紧绷的意识也渐渐沉了下去。
第一次,莫浮箩感觉自己睡得很沉。
不知睡了多久,莫浮箩感觉一阵头痛袭来,眉心一皱,发出一声细细地嘶哑声,渐渐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便看到头顶上的白墙,鼻子里飘进阵阵淡雅芳香。
这种味道弥漫开来的同时,莫浮箩的头痛感终于慢慢缓了下去。
看着陌生的屋子,莫浮箩开始陷入回忆。在她昏倒前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沈执羽呢?
此时,屋外传来动静。
“主子,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来看看那位姑娘醒没醒,你先去忙吧。”此话刚落,屋门便被推开了。
这声音……
“你别过来!”莫浮箩朝着门口的沈执羽喊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直捏的手指都泛了红。
“姑娘你醒了?你还好吧?”沈执羽被莫浮箩那一喊,当真停在了屋门外没有进屋,担忧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
“谁叫你多管闲事救我了?”
沈执羽,我躲你还来不及,你干嘛要救我!
“我看到了你昏倒在路上自然不可能不管,换成是谁我都会救的。”沈执羽的话如同藤条,一下一下缠上莫浮箩的心脏。
沈执羽,你以为你是观音娘娘慈悲为怀么?见谁你都救回家?
“我莫浮箩才不需要你救!”莫浮箩不知为何,竟有些气气的。
“姑娘姓莫?”沈执羽的声音里难掩几分失落,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我看姑娘样子跟我的一位故友很像,原来是认错了人。”
莫浮箩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我不认识你,我一直姓莫,你肯定认错人了!”莫浮箩慌乱地朝屋外的沈执羽解释着,她觉得她再继续呆下去就要露馅了……
“姑娘感觉好些了吗?”沈执羽语气依旧轻轻柔柔的,仿佛湖边的芦苇,一下一下小心地抚着莫浮箩的心海,撩起一圈又一圈的荡漾水波。
“没事了……我要回家了,你从门口躲开!”
沈执羽好看的眉不由皱了一下,脸上闪过不解:“姑娘为何要让我躲开,是害怕见到我吗?”
莫浮箩哽了一下,才用力地吐出一字:“对!”
我能不害怕吗?
我这八年来一层一层包裹上的伪装,几乎被你一招就能揭掉,我能不害怕你吗?
莫浮箩感觉伤口又传出一阵痛意,松开了扯着被子的手捂了上去。
包在上面的布湿了一些,好像,又流血了。
沈执羽确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不放心地说道:“姑娘现在就要离开吗?需不需要我派人送姑娘回家?”
“不用你管!”莫浮箩努力控着情绪,才使得自己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在意,这一下激动,伤口仿佛又被撕开了。
“好,那我先回屋了。”沈执羽温煦如玉地吐着字,发出几声脚步声,又突然停住,“姑娘回去的路上小心。若有事,就来这里找我,我叫沈执羽。”
温热的话似乎还在空气里漾着不散,脚步声却已远去。
这便是现在的莫浮箩跟现在的沈执羽的距离么?她连直面他的勇气都没有么?
莫浮箩扯出一丝苦笑,跳下了床。
望着门外发了一会呆,就好像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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