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帘子拉上?”
转移注意永远是个应付师叔的最佳方案。
“哼,小圆你去将帘子拉上,别把你师姐的眼睛又给弄坏了!”王轶吩咐侍立在一旁的小徒弟,又阴阳怪气道,“若是出了什么事,又得用上我研制了数年的浑元丹,咱们药庐可没剩几颗了。”
叶定榕没理会这小气的师叔在一旁的絮絮叨叨,只专心地将眼睛缓慢睁开,微微的刺痛与酸涩让她不由自主的湿润了眼。
终能看到面前的一切。
叶定榕眨着双睫,眼里湿润,甚至有几滴泪珠顺着细白的脸颊流下,看上去似乎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王轶看着自家师侄这幅样子,说话声不由低了下去,自己莫非说的太过了,伤了师侄那颗脆弱的心?想到这里,他背着手咳了咳,道:“师叔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些的,榕丫头,你的眼伤还未完全恢复,我这里还有些药丸,你拿些去吧。”又俨然成了一副绝佳好师叔的模样,
叶定榕也毫不推脱,接过她师叔的红色小药瓶,道了声谢便要离开这里会怀玉院。
“等等,近日可不能过度用眼,要好好养着,以免以后眼睛留下后遗症。”王轶嘱咐道,毕竟还是对慕怀玉叶定榕这师徒俩用掉自己许多珍贵药材肉痛,又道:“等你们身体好了,就麻利的过来给我去含隐山采药!”
哼,用了他的药迟早是要还的,就算是师弟师侄也得还!
叶定榕眯着眼,瞳孔附近还有成片的红色淤血,乍一看,几乎会被人误认成她有双红色的眼睛,而她用此刻这双湿润润的红眼看着王轶,有几分无辜的意味:“师叔你说什么?”
叶定榕走后,某位师叔气得直跳脚,心中恨恨道:这一大一小俩吃人不吐骨头的货,以后别落在自己手里!
***
其言见叶定榕覆在眼上的布条,能看见东西了,今天特地下山买菜,准备庆祝榕师姐的眼睛痊愈。
其言下山前见着榕师姐正在庭院看小师妹的练法,便随口问叶定榕:“今晚想吃什么?”
叶定榕还没有来得及答,其言身后便有人道:“小其言,今晚我想吃糖醋鱼!”
其言头也不回,道:“不行,鱼是发物,吃了伤口很难愈合。”
“你师傅我的伤已经好了。”慕怀玉试图狡辩。
“可王师叔昨日还说你还未曾完全好呢,须忌口。”
“我说好了便是好了,不孝徒弟,你师傅的话也敢反驳?!”慕怀玉咬牙,开始用身份来威压,好为自己赢得一份晚饭的权利。
可惜慕怀玉作为师傅的威严在卧病在床的这些日子消失殆尽了,因此其言只是将菜篮子换了只手,便将自家师傅抛在一边,又问了一次叶定榕。
到底还能不能尊师重道了啊!慕怀玉才从纱布中挣脱出来,一张俊脸好不容易能重见天日,此刻却阴沉地几乎能滴血。
“唔,便吃其言你的最拿手的什锦豆腐吧。”叶定榕倒是从不挑嘴,况且也吃惯了其言的手艺。
“我想吃什锦猪血....”一个阴渗渗略带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全场静默,大家齐齐转过头,便见一僵尸面无表情地用自己红色的眼珠看着他们,仿佛刚才那句话就不是他说的。
正当气氛一片冷凝时,却有一个什么东西从上方落下,飘然地扑在了其言的头上。
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其言挣扎着将忽然覆盖在头上的东西扯下来。
这看上去似乎是件衣服,只是这衣服怎么这样眼熟?
其言惊讶地抬头,便见一只身上毛发稀疏的猫头鹰在上方盘旋,见其言看过来,露出个凶狠的表情,“哼,看什么看,我就是来复仇的!”
复仇?复的什么仇?
其言稍一打量手中的衣物,便几乎泪流满面。
这衣服是昨日洗好被晾在了竹竿上的,可问题在于,为什么这件衣服上会有这么多破烂的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