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之位,但本王却也可在此担保,日后绝不会负你,你若不喜后宅阴私,可以眼不见为净,不进王府、不理杂事。我也护得了你,绝不会另旁人伤你害你,可好?”
话已至此,锦染也绝了装傻的念头,只是安静的听他说完,低头轻轻舒了口气。若是她还在叶府的时候,能听到这样的表白与保证,定然是绝无二话的立即答应下来了吧。毕竟,对她而言,在这样的地方,能有这样的结局与归宿,已经算是上天庇佑了。
但幸好,她遇到了辛末。
想着此事结束,终于能和辛末两人去康州定居的未来,锦染面色温婉,起身抬头,轻轻摇头:“多谢您看中,不过……”
“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锦染酝酿许久的后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钱泰就也猛地站起了身,压根不给她继续的机会,扭头说道:“你这人天生愚笨不知上进,会这般蠢笨也是正常!”钱泰颇有些恨恨的说着,接着一低头看到了锦染平静甚至还带了丝笑意的面庞,却是一愣,顿了顿,哼了一声,声音明显的低了下去:“罢了,若真的答应,你也不是你了。”
锦染闻言起身,低头福了一礼,并未说话。
钱泰见状又坐回了椅内,再不看她一眼,只是极不耐般挥了挥手:“走吧走吧,去你们的康州,有什么事去找管事,本王日理万机,也不必来告别了!”
锦染转身出门,远远瞧着从那垂花门□□来的日光,便好似看到了归来的辛末,好似风吹浮尘一般,方才因钱泰示情而起的波澜瞬间便重归平静,下一刻漾起的,便只剩了辛末带来的暖暖喜悦。
锦染忍不住的启唇轻笑,不再在意繁琐无用的礼法矜持,拎起罗裙下摆脚步轻快的奔跑了起来,仿佛重归上世里最鲜活的年纪里,垂门回廊、仆从草木的形状都只在眼角一晃而过,转过最后一道弯,一身暗绯色锦衣长袍的辛末果然正站在屋门口,瞧着正在微微喘息的锦染,似有些诧异一般瞪大了双眼,那样子落在锦染眼中竟是说不出的可爱。
没有理会远处王府仆人的目光,锦染脚步微微一顿后反而更快了起来,到了近前,伸出双手便向辛末的身上扑去。
顾不得思考其中缘故,辛末见状连忙也是一步上前,抱住了这满怀的温香软玉,面上瞬间变得红润了起来。
“我好想你!”尽管只是半日不见,但锦染依然在他怀里闷闷的说出了这句话。
辛末身子一僵,接着又慢慢松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锦染,紧到锦染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看不到面容,但声音低沉的很,贴在锦染耳侧,伴着呼吸:“我也想染妹。”
耳垂被辛末的热气一喷,锦染便觉着一股酥麻感自脑后一路窜到了脊髓,浑身微微颤抖着,连汗毛都立了起来,从身到心都因着他这话慢慢的的软了下来。
到了这时候锦染便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一声,努力的站直身子从辛末怀中挣脱了出来。
辛末身上灼热,但却也紧握着拳心,顺着锦染的意思松了手,并未阻拦。
锦染抿抿唇,对辛末这般的配合既是高兴又是不满,本打算深藏心底事不知为何忍不住的忽的开了口:“方才钱泰与我说了一些话!”
辛末“嗯”了一声,垂目望着锦染,安静听着,面目在暖阳下似乎越发温柔。
锦染便又莫名的不想再提这些煞风景的事,只是又上前一步拉了辛末手心,往屋内行去,不再继续说下去。
辛末等了一阵,却忽的主动开了口,声音平静,但手上力道却忽的一紧:“染妹莫要同意他留在大漠可好?”
锦染一惊回头,不知道辛末竟是早已知道,不禁很是讶然。
“钱泰贵为王侯,此生不会只有染妹一人,他或许会宠你护你,却不会爱你惜你。若是旁的女子或许已心满意足,可我知道染妹不会。”辛末低头的瞧着锦染双眸,神情庄严而专注:“可我不同,辛末已死,辛子安一生只为叶锦染而活,倾其所有,只愿染妹安宁喜乐,至死方休。”
锦染愣愣的望着辛末,不知何时双目已然湿润,声音干涩:“怎么办,子安,我已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辛末沉默不语,倾身俯首,轻轻吻去锦染眼角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