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但无形中也省了不少力。但此刻辛末受伤,锦染自然不会再让他这般操劳,严厉禁止了了辛末各项照顾她的动作后,只得自个一人在前努力。刚开始还好些,还有力气,山下也有些被人踩出的羊肠小道,并不算十分费力,但随着前行的深入,等得夜幕慢慢淡去,天光渐亮之时,锦染虽也还在一直往前走着,面上也强自忍耐着看不出太多异常,但脚下已确是无力的越行越慢了。
辛末虽然比锦染要好得多,但目光担忧的看了一眼锦染摇晃的身形,仰头看了看天色,终是停下了脚步叫住了锦染:“我们歇一歇吧?”
锦染微微喘着气,扭头问道:“怎么了,伤口疼的厉害吗?”
辛末一滞,猛然涌上心头的内疚让他立即摇了摇头,解下了腰间挂着的牛皮水囊送到了锦染嘴边,低声说道:“并不,莫管我,你且休息一阵便是。”
锦染闻言张口正想反驳,但一抬头看见辛末满面严肃认真的面色,顿时一愣,什么都未说的默默低头接过水囊,喝了几口水。
因为本是要去花朝节,除了首饰银钱两人并未带多余的东西,水囊也是从那两个追兵身上顺来的装备,于此一并,还有火石火刀,弯刀马匹长弓与六支羽箭,看起来倒都是质量上乘,结实耐用的很。
从昨夜到现在,锦染与辛末两人都几乎是水米未进,好在昨夜在花朝节上已被不少点心小吃填饱了肚子,因为觉着味道不错,锦染甚至还特意买了几包特色的百花糕让辛末带着,虽然经一晚上的磋磨后已挤得不成样子,但竟也还在都还在。
这时也顾不上讲究那许多,锦染与辛末两人便都就着水囊中的水将卖相难看的百花糕仔细吃了个干净。
一口气提着一直往前走还不觉着,此时一停下来吃了点东西,锦染只觉着腿上的酸胀一阵阵的泛了上来,双脚也开始疼得厉害,当真是一步都不想走了。
辛末见状,扭头看了看四周对锦染说道:“已行了一夜,没那般容易被追到了,我们好好休息一阵再走吧。”说罢见锦染如释重负的点了头,便又伸手示意她解下弓箭:“趁着这会儿,我去找些吃的来。”
因为担心会磨到辛末伤口,箭筒与长弓都是锦染坚持自己定要自己带上,闻言一顿,本立即便想拒绝,但瞬间又想到了在这山林间,打猎的事还真是只有辛末能干的了,便是此时不做,隔不了多久也总会干,想到这不禁一时有些郁卒,低头说道:“一会儿再去吧?才受了刀伤,总要等伤口长长不是?”
辛末看着锦染这般坐在地上,抱膝低头的样子,心头那阵痒痒的感觉便忽的又泛了上来,强行忍住了诸如想伸手揉揉脑袋一类的冒犯的举动,干咳一声,再难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语:“好……先休息一阵吧。”
“嗯!”锦染答应着,便也调整了调整腰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靠着树干,伸直了双腿长叹了一口气,仰着往浓密的树冠里看去。
这时旭日初生,天光已然大亮,日光从东面斜斜的□□来,透过婆娑的树叶被分得有如碎金一般清凉的撒在锦染的脚下,锦染盯着这些碎金看了一阵,渐渐的眼皮便有些发沉,奔波了一晚上的困顿一时间都慢慢的泛了上来,不知何时,便已不自觉的点起了脑袋,往一旁歪去。
一旁一直注意着锦染的辛末见状,沉默的犹豫了一阵,直到锦染低头歪的越来越厉害,似乎马上要一头栽到地上时,终于一步上前,坐到了锦染身旁,接着没过多久,锦染果然又越偏越多,直至靠上了辛末的肩头。
仿佛终于找到了舒服的支撑点,已然陷入了睡梦中的锦染不满又来回蹭了蹭后,找到了一舒服的姿势后,终于安然的睡了过去。
那因锦染而特有的微痒酥麻感似顺着肩头一路钻进了心里,辛末一动不动的僵坐着,握紧了双手直至锦染不再挪动了之后,这才极其轻缓的略微松了一口气,用另一边的手小心解去了锦染挂着的弓箭放到了一旁,又耐心的等着被惊动了锦染再一次的安静下来,这才低头看了看锦染略带污浊的脸庞,抿抿唇,慢慢弯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