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一声,顶着上头箭雨一窝蜂涌上前去,以血肉之躯重重撞击在木门之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
“轰!”
那大门机闸本就被魏军自里头打开,将那断龙石拉起,现下木门不禁撞立时便轰然洞开,外头的魏军便如那潮水一般涌入了要塞之中。
赵旭端坐在马上,胯下四蹄飞云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这厢一马当先冲在前头,
“杀!”
赵旭一摆枪头将迎上来的一个夷人一枪挑飞,大喝一声,往人群密集之处冲去,这一通厮杀便如那虎入羊群般,手下无有一合之人!
魏军攻打雄关要塞整整杀了一晚,待到清晨天明,曙光乍现之时,这要塞之中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赵旭立在马上,浑身浴血,面目狰狞,真犹如那地狱罗刹一般横枪而立,
“来人啦!将这些夷人尸身统统给我悬挂示众!”
这雄关要塞之中共驻军一千三百六十二人,尽皆力战而死,赵旭这厢便挂了一千三六十二具夷人尸身于那石墙之上,将他们面向湘州方向以慑夷人!
魏军占下了雄关要塞,赵旭将王帐移到这要塞之中,令各将领打扫战场,清缴军需,救治伤员,安葬亡者,修复要塞,这厢忙碌一通已是十天之后了。
这日外头有卫兵来报,
“魏王,豫州来人!”
赵旭闻言一喜,
“看来首捷之信已传回了豫州,定是潘湘与郑霖回复到了,不知圆姐儿可有附信在其中,我走时倒是交待让她写了信给我的!”
想到自家小媳妇那娟秀的字迹,顿时心下一热,迫不急待自那书案后走出来,却见门前人影一闪,竟是面色憔悴的赵武进来,他这厢进来立时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大爷!”
赵旭瞧这情形心里便是一沉,
“赵武,怎得是你!”
“咚……”
赵武一个头磕到地上,额头上鲜血迸出,
“大爷!夫人……夫人被人虏走了!”
赵旭闻言只觉天旋地转,蹬蹬蹬后退几步,砰一声撞到书案之上,他疑是自家听错了,拿手一指赵武,
“你……你……说甚么?”
“夫人……夫人被人虏走了!”
赵武伏在那处,将林玉润如何去那送子娘娘庙,如何被那庙祝瞧见了容貌,如何在偏殿之中落入了机关,如何被人送走之事一说,赵旭听在耳里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双眼发黑,腹中发烧,心中发疼,喉头发甜,
“哇……”
一口鲜血自心肝中出来,从口中涌出,顺着嘴角淌到了前襟之上,他颤着声音虽明知不能却还是隐含希翼问道,
“你……你……你们可有寻到?”
赵武哭道,
“小人带人马追了几天几夜,却总是慢人一步,到了临州便失去了夫人的踪影!”
赵旭呆在那处愣愣良久问道,
“可有查过那庙祝?”
“那庙祝隶属娲女派,专搜罗绝色女子送到教中!”
“娲女派!”
猛然抬掌拍在那书桌之上,
“噗……”
黄花梨的桌面上立时现出一个掌洞来,
赵旭趔趄两步扶着书案,眼望窗外良久不语,当此时他才想起临走时与圆姐儿的点点滴滴,她侧伏在那喜鹊登枝的枕面之上,发黑如墨,唇红腮粉,长翘的睫毛儿轻轻的颤着,他知晓她定是醒了,却仍是狠了心扔下她便走了!
圆姐儿!圆姐儿……
赵旭抬手捂住心口只觉心如刀绞,体内气血翻腾,嘴角又溢出一口血来!
圆姐儿!圆姐儿……
那娲女派虏绝色女子所为何事,赵旭那里能不清楚?
圆姐儿还怀有身孕!
紧皱了双眉,缓缓闭上双眼,赵旭咬牙切齿,任那额上青筋暴跳,腮边肌肉抽搐,良久他才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暴虐之气,回身抽了墙上挂的短刀扔到赵武面前,
“点齐了人手,赶往临州,将夫人带回来,若是她不回来,你便自裁吧!”
“是!”
赵武跪行过来取了短刀,回身便走!
赵旭立在室内扬声道,
“来人!”
“魏王!”
卫兵进来行礼,
“传我令下去!今日拔营直赴狼山!”
卫兵自去传令,赵旭抬手将嘴角的鲜血拭去,自胸口摸了那荷包出来紧握在手心,
圆姐儿性子外柔内刚,她若是受辱……
赵旭紧闭了眼不敢去想,一口血又涌了上来,一拳将面前的书桌轰成粉碎!
圆姐儿,你定要等我!定要等我!
再睁眼时已是满目血红,
我赵旭当天发誓,定要将娲女派上下满派屠尽,才能偿今日我夫妻分离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