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来不多言的冷怀逸,破天荒地问起书生,他与妻子分别的原因。
书生也是破天荒地摇了摇头,第一次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冷怀逸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回忆抛诸脑后。
当当当。
门环轻叩,不多时,院门吱呀一声洞开。
书生明显困倦得很,眼下一片青黑,似乎彻夜未眠。
见到门口的冷怀逸时,书生一滞,随即拱手行礼:“敢问……”
冷怀逸不等他把话问完,直接打断了他:“见过姚兄。”
书生眸子里闪过一丝凌厉:“你是如何识得我的?”
“有缘而已。”冷怀逸把前世两个字藏进了肚子里。
偏偏他的卖相极佳,冷峻的神态与江湖骗子根本挂不上钩。
书生此时略有些不悦,可潜意识里却对冷怀逸提不起敌意。
二人相对沉默半晌,书生还是让了步:“不如进来说。”
“请。”冷怀逸礼貌地抬腿进院。
院子里布置倒算整齐,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只是有些物件明显有阵子没用过,已经积了不少灰在上面,想来是没时间打理。
院子的角落里,用三块砖搭了个简易的小灶,上面的砂锅正咕嘟嘟地冒着热气。
闻到那浓浓的药味,冷怀逸心里已有了计较。
书生停步转身:“兄台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弟妹的身体还好吗?”冷怀逸直入正题。
听到如此自来熟的称呼,书生眉头紧锁:“与你何干?”
他死死地盯着冷怀逸,想要判断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冷怀逸还是淡淡的:“只是看在一位故人的面上,想来问候一声。”
“故人?”书生的眉头锁得更紧。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冷怀逸十有八九是在瞎编。可不知为何,书生就是忍不住要相信他的每一个字。
这让书生不由得不慎重。
冷怀逸盯着书生的脸:“我的故交好友。”
小屋里的一阵咳嗽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书生听着咳嗽,脸色就是一变:“在此稍等。”
话音未落,他便快步走回了小屋里。
床上斜倚着一名女子,约莫二十来岁,头上扎着条棉布带子,脸色苍白得像纸似的。
看见书生进来,女子笑得开心:“阿郎,有人来了吗?”
病中的女子看起来软糯糯的,像是早春盛开的娇花,不意间被风雪摧残。
书生看她斜倚着,连忙坐到她的身边扶着:“你怎么起来了?”
“总是躺着,心口闷得慌。”女子嘟起嘴巴,满脸娇憨。
书生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样,有没有舒服些?”
“嗯。”女子心满意足地笑笑,“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话还没说完,女子忽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等咳嗽声停歇下去,女子忽然撅起了嘴巴:“我要喝水。”
“好,你稍等。”书生满是爱怜地将女子轻轻移开,转身去桌边倒水。
女子趁机掀开掩嘴的帕子。
帕子上满是刺眼的鲜红。
书生手中的水声渐停,女子连忙把帕子藏到身后,堆出一脸若无其事的笑意:“你喂我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