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也许小的如同一粒微沙。心魔会迷惑你,用你潜意识中最害怕的记忆打击你,让你崩溃,记住,不要被幻境迷惑,出口,就在你身边。你必须要识破他!”
羿的声音消失了,周围再次安静下来,曾明明等了很久,再无一丝声响传来。
一切都是虚妄,出口就在我身边。
我一定能找到出口走出去,沐言,等着我。
曾明明在心底一遍遍重复着上边的话,慢慢睁开眼,楞住。
连绵不绝的雨雾消失了,面前的场景如此熟悉。
这不是孤儿的大门吗?
只是,和记忆中灰白的围墙,掉光漆的铁门很不一样。
这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墙粉刷的雪白干净,大门也簇新闪亮,刷着朱红色的油漆。
就连院内的地面也是平坦黝亮的泊油路,不似她记忆中那样坑坑洼洼。
“这是我的记忆?还是幻觉”曾明明狐疑的伸出手,触碰了下孤儿院的铁门,冰凉坚硬,很实在的接触,看起来和真的一摸一样。
她茫然向远处望去,此刻恰是黄昏,孤儿院大门正对着公路,远处有一排清瘦的杨树苗,树干上刷了一半的白漆,好像刚栽种的一样。
“这难道是我刚来孤儿院的时的记忆?”
曾明明怔住,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感忽然涌上心头。
她记得院长的话,她是在一个冬日的黄昏被遗弃在门外的。
那排杨树几乎和她的岁数一般大。
难道这真的是我幼儿时的记忆?
曾明明茫然看着四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汽车的轰鸣,曾明明一怔,在这个幻境中,连风声雨声都听不到,为何会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她抬起头,看着一辆银灰色的汽车缓缓停下。
车下,走下来一男一女。
两人离得较远,还看不清相貌。
女人的怀里,抱着个孩子,被棉被裹的结结实实。
曾明明像被雷电劈中,这个棉被她太熟悉了,蓝底白花,这是她对亲人唯一的念想,从小到大一直没离开过自己!
难道,这对男女就是她的父母?
“小弟,真要扔了她吗?她才刚出生没多久啊,要不,再等等吧,等她断了奶,也好养活一点。”女人的声音娇弱沙哑,好像哭了好久,嗓子都变了音。
“姐!都这时候了你可不能心软,先生不是说了吗?运法轮盘一旦启动,她就和咱们运势息息相关了,如果离的远,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如果她还在咱们身边,不是她死,就是你死。”
男人的声音很年轻,听起来有些熟悉。
“我死没有关系,只要她和你都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女人痛苦的摇头。
男人急了,“姐,你忘了父母的仇吗,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在你决定生下她的这一刻,一切都注定了。”
“可她有什么错!她还这么小,为什么要替咱们承担厄运?这不公平!”
“姐,这世道原本就是这样的,公平?只建立在权利和金钱之上,我们如果想替父母翻案,就必须这样做,姐,不能再犹豫了!”
男人一把夺过孩子,将棉被包放在孤儿院门口,又从怀里抓了一大把钞票塞进被角。
叹了口气。
“是舅舅对不起你,不要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