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问题。将自己的猜测,让人如数都告诉给了何晟。
何御医百思不得其解,也是想不出来,这一个桌布而已。不能入口、不能入鼻、也从来都不与身体接触。若是上面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是怎么让云千雪身上不舒服的呢?何况,那屋子里也不是云千雪独自一人,皇帝也经常陪着,还有旁的宫人。别人都没什么,唯有云千雪身上不适。
到了第四日,何御医实在想不通,逼的无奈,将那桌布浸与水中。舔尝了浸泡桌布的水,却仍旧没察觉出什么。
可等入了夜,他忽然有了与云千雪相同的症状。难以成眠、胸闷气短。这才后知后觉,带着那桌布去向云千雪复命。
“大人是说,这桌布上有毒?”云千雪有些想不明白,这桌布一没有气味,二也极少能沾染到吃食、肌肤。这毒是怎么中的呢?
何晟点头,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还是通过气味,从鼻子进入了娘娘的身体。娘娘许是不知道,有些毒物的气味,是没有特殊味道的,所以很难察觉出来。可它仍旧散发着毒气,会进入娘娘的身体里。”
云千雪深思不已,问他道:“可晓得这是什么毒吗?”
“里面怕是有数种易发散的毒药,皆是无色无味。”何晟将那桌布放在匣子里,道:“这东西,娘娘还是不要触碰,离着远一点儿才好!”
“这东西有毒,可为什么只有本宫有反应,旁人却是半点也无碍的呢?”云千雪仍旧有些想不通,曼声问他。
何晟道:“微臣起先也想不通,所以耽误了一阵子。一是,娘娘身子原本就弱,又怀着皇嗣,容易被毒气侵袭。二是,娘娘的安胎药中有一味药叫做厚朴。这厚朴有一种特别的功效,遇见曼陀罗花根,会大大增加曼陀罗的毒性。想来是这个缘故,旁人无甚严重,可娘娘却挨不住。”
云千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何晟又为她细细的诊了脉,为保无碍,开了些清毒的药材加入了安胎药里,让她好好的服上几天,便会一切无虞。云千雪应下,在何晟离开之前,叮嘱他道:“先不必声张出去,也不要告诉给皇上。”
送走了何晟,绿竹有些不懂云千雪的用意,忍不住问道:“娘娘不预备将此事与皇上说?”
想了这数日的功夫,云千雪心中渐渐清明,脑中也有了答案。她摇了摇头,道:“无论是定贵嫔自己的东西,还是阿兰朵大阏氏送来的礼。这桌布是乌恒的东西,出了问题,罪责,自然就要落在定贵嫔的身上。可这件事又并非定贵嫔所为,那有何必要早早的告诉给皇上,让他跟着动气呢。”
绿竹有些不以为然的叹道:“也未必不是定贵嫔!”
云千雪摇头,笃定的笑了笑,“必定不是她。定贵嫔虽说嚣张跋扈,天真了一些,可人却不蠢。何况阿兰朵大阏氏那般玲珑剔透的人,怎么会出来这样的事儿。是有人要栽赃给定贵嫔呢!”
绿竹瞧着云千雪成竹在胸,似乎对那栽赃的人也了如指掌的模样。忍不住低低开口,道:“娘娘的意思是……”
“既然要栽赃,必定能留下些许线索。若是不明显,等事发的时候,便是容易一把火烧到自己。”云千雪没让绿竹将那话说完,而是吩咐她道:“你与小回子两个立时就去细细的盘问看守搬运行李的宫人,特别是保管阿兰朵大阏氏送的礼物的那些宫人。一个都不能落,全都问清楚了!”
绿竹与小回子两个忙应下,立即分头去盘问。根本就没费什么劲。绿竹刚问起船舱里乌恒织锦桌布的事儿,那保管礼物的宫人,立刻便认了道,是定贵嫔给她提的醒。说那块布好看,放在船舱里,元妃许是会喜欢。
云千雪得了这话,一笑道:“换个老实的宫人去看顾那些要紧的东西。立时将那宫人押进来,再请定贵嫔过来一趟吧!”
云千雪这会儿才算是恍然大悟,原来前些日子定贵嫔对元妃颇为埋怨的话,最终的算计是在这上面。她小产没了孩子,或者中毒颇深,母子俱损。到时候皇帝必定伤心震怒,先有定贵嫔早就对元妃心生不满,再来个人赃并获,定贵嫔自然是百口莫辩。
这如意算盘打的极精明,真是将一步一步都算计进去。若非云千雪对乌恒的刺绣图案有些印象,谁又会真真正正的去注意那种不起眼的东西?
如此,这背后算计一切的人,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