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程五娘才起了身,稳稳向二人行了礼。
“五娘也在老夫人这处玩耍?”二夫人谆谆道:“你先前不在时,老夫人整日念叨得紧,如今回来了,可要好好陪着老夫人,逗逗闷子!”
程五娘道:“这是自然,老夫人是我的祖母,天伦血脉之情深厚,我自是要整日呆在祖母身边的。”
程六郎却没那许多耐心,只道:“二伯娘、三伯娘,厢房在南边儿,你们一个住东面、一个住东北面,竟能瞧见李小大夫来外祖母这处?”
“这……”三夫人面色一讪,又微微笑了起来,“哪是我瞧见的,是小十二在南边儿园里玩耍,见着了,归来告诉我的。”
小十二是她的幺子,如今才六岁。
程五娘举止很有大家风范,不急不躁,她再次起身,到了阮小幺跟前,道:“正巧二位伯娘也来了,我方才正想着,李小大夫卜卦这样准,五娘也想让大夫给卜一卦呢!”
“那倒是我来的巧了!”二夫人徐徐道。
阮小幺想,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儿来拆她后台么!
这头程五娘已开口了,“从前我算卦,都没几次应验的,可见那些个卦师都是江湖骗子。如今不同了,李小大夫已然治好了我六哥的病,想来定是有道行的。不知你可会测字?”
阮小幺只得道:“会一点皮毛。”
满屋子人的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她微扭过头,与程六郎大眼瞪小眼,不住地朝他扔眼色。
程六郎却落井下石,微微扬眉,道:“李小大夫果是神得很,不若便替五妹妹测个字,算一算。”
阮小幺:“……”
丫鬟拿来了纸笔,程五娘端端整整地在上头写了个“珺”字。字如其人,清秀娟丽,见之不俗。
“我名乃‘珺’,便以此让李小大夫测一测。不知前路如何?”程五娘道。
阮小幺有些讶异,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带笑意,淑良无比。
那二位伯娘也看了过来。
阮小幺明白了,敢情这是拿她当枪使呢!
枪就枪吧,谁叫她呆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呢?
她看了一会,道:“珺乃美玉,左之‘王’字也可做玉解,玉在君旁,方为之美。”
说了这么一句。便闭口不言了。再看二夫人与三夫人,二者面色都不怎么好。
老夫人倒是高兴的很,连道:“如此说来,我五娘竟……”
“测字只做闲来一消遣,诸位看过便好。却不闭向外言了。”她道。
“好!”老夫人面带喜色,道:“我们家五娘便讨了这彩头了。来——将礼金赠与李小大夫!”
丫鬟应声,出了去。
阮小幺假模假样地推拒了一回,喜笑颜开。
皇商就是财大气粗,当下人们端着礼金盘到她跟前时,她两只眼都要瞪直了。
一盘黄金、一盘白银、一盘白玉。
这么些少说也有一千两啊!!!
她发财了!
阮小幺好容易克制住了溢于言表的激动,按下了不老实想往里伸的双爪。声音还发飘着,“老夫人,这礼金太重了,小女当不得!”
“当得当得!你是我孙儿的大恩人,自然当得。我程家也不在乎这些个身外之物,想李小大夫出门在外。总要用到钱财,你就莫要再推拒了!”老夫人道。
立刻有一种浓浓的暴发户的味道,飘散在老太太周围。
阮小幺又是开心,又是心疼,忍痛割爱只从里头拿了一锭金子。
“这些就已足够了。老夫人所言极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我师徒二人所立之地不过方寸,无需过多银两。老夫人心意,小女心领了!”她说得极是坦荡。
老夫人见她执意推辞,神色清明,丝毫不似作伪,赞叹道:“果真是世外高人!既是如此,老身便不再强求。你的恩情我记住了,若是李小大夫往后在外,遇上了何难处,万万记得来找我程家!”
阮小幺欣然道:“多谢老夫人!”
千两黄金换了这一承诺,值得很。
于是,阮小幺只拿了一锭金子回了厢房。
一锭金子——二十两白银。
她擂床嚎啕,干嚎着不见泪,“一盘金子!一盘银子!一盘白玉!我xx的竟然只拿了一锭金子!多拿一锭也是好的呀……我真傻,单知道拿一锭金子,却不想一锭金子只能折二十两白银!我真傻,真的!”
叶晴湖:“……”
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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