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去一趟,否则若被当做藐视圣上,便大不妙了……”
阮小幺听得心头发笑,一不小心,真笑出了声,正被公公听着,这才注意到自己这处,偏头看了过来。
然而叶晴湖比他视线更快,阮小幺只觉眼前一黑,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他便挡在了她身前,掩住了那公公的视线,道:“自家女眷,不好抛头露面,总管见谅。”
阮小幺迎着眼前墙一般坚实的胸膛,鼻尖甚至触到了他沾着寒气的衣袍,郁闷地往后退了一步,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乖顺呆在他背后,不发一言。
那公公只是面上讶异之色一闪,虽有些疑窦,却也扯着老脸笑了一声,“怪道陛下赐下的美人神医瞧不上,原来已是金屋藏娇,呵呵……”
叶晴湖不置可否,道:“总管亲自来请,这便走吧。”
阮小幺整个人都被他挡在后头,不老实伸出一只细指,在他背后轻戳了戳。叶晴湖背过手,一指弹在了她面上,正弹在鼻尖,丝毫没留轻手,疼得她一声轻哼,眼泪都闪了一些出来。
这睚眦必报的小人!
她捂着发疼的鼻尖,从他背后探出头来,望着那公公先一步离去的背影,纳闷道:“你挡住我做什么?”
“方才折算了一下,他是皇帝跟前的老人,想必年轻时见过那女人,见着你怕要生事端。”叶晴湖道。
那女人……是了,他说的是前些日子他们见过的那画像。
她几乎要把这回事抛在脑后,然而细细想了一遍,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知是怪他多事,还是怪自己太不谨慎。
“你若是想探查自己的身世,莫忘了过后与我详说一番。”叶晴湖整顿了衣袍,回头与她道。他神色向来静默,无波无澜,然而细看时,却自有一种坚定自若的光彩,看久了,竟如皎月清辉一般,让人深陷其中,越来越移不开眼。
他移开身形,光线乍然刺进了阮小幺眼中,她有些狼狈地偏过头,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而丢脸。
叶晴湖道:“我现下进宫去,待走远后,你再离开。下回到我这处来,记得带上帷帽。”
阮小幺郁闷地点了点头。
闹了半晌,直到快出申时,她这才从叶晴湖那处告辞。胡生将为她叫了马车,一路沿着热闹的街市缓刑,蹄蹄哒哒又沿着来时的路进了了章华门,盘查过腰牌,马车自此停下,她则步行向皇子府那处过了去。
一天都过了大半,察罕还未有音讯来,她被彻彻底底地放鸽子了。
有些失望,但是也并不恼。他掂量着袖中的钱袋子,暗自想着,下回若有空出府,便可以请他吃东西了……
回到皇子府时已出了申时,天色露了些隐隐的晚意,不再如白日光鲜明亮。入了北小门,才知晓殿下与侧妃并小皇孙还未回来,据说每年冬至都要到晚宴散罢方回,更有时便宿在了宫中,第二日才回。阮小幺不管那些,径直先去了库房。
皇子府每季会给下人们供两套衣裳,都在四节气时发放。阮小幺此时去领的,便是冬至到春分时间的衣物,从里头**到外披的袄子,通通有份,虽款式式样统一,但有新衣服总是开心的。
库房的管事翻出了她的两套,交过去,阮小幺满满捧着一沓衣物,谢过了管事,这才离了去。
先去丫鬟院儿,收拾出一套,留在此处,其余的带去偏院就好。
她这么想着,拐过了一道角门,又钻入一处院廊,先前而去。天不巧地不巧,刚过一拐角时,堪堪撞上一个高挑的人影,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衣物也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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