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如一滩温软的肉,毫无动静。
“喂!”他一手勒着马辔,又叫了一声。
这聒噪的丫头还是一声不吭。
“看来是昏过去了……”他喃喃念道,“驾”了一声,便又跑远了。
阮小幺是被掐醒的。
她鼻下人中那块被人掐得生疼,迷迷悠悠醒了过来,一双眼刚睁开一些,便听一个姣丽的女声叫道:“她醒了!”
老娘还没全醒呢……她抱怨地想着。
整片肚子——上至胸腹、下至小腹处都隐隐地一抽一抽的疼,头也有些晕乎,她不舒服地咕哝了一声,终于睁开眼。
头顶便是一颗姑娘的大脑袋,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我就说她醒了嘛!”大脑袋眯了眯眼,又转过了头,向后头道:“那便禀报主子吧!”
后头响了一道声儿,伴着“哒哒”的脚步声,走远了。
阮小幺低眼朝下看了看,这姑娘终于将手从她的人中处收了回来,纤柔如倒葱似的五指,涂着大红的蔻丹,指甲比自个儿的小指节还长。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中好疼。
“怎样?哪里不舒服吗?”大脑袋离远了些,便回归了正常,一眼望去,面容其实挺清秀,眼也比一般的北燕人更深一些。
阮小幺扯了扯嘴角,“我身上脏,姐姐请离远些。”
她笑道:“无妨,已替你洗净了,足足换了三盆水呢!”
她比了三根手指,三片通红的蔻丹便在阮小幺眼前来回晃了晃。
阮小幺:“……哦,那真是谢谢姐姐了,麻烦姐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她道:“待会要见主子的,可不能失了礼!”
阮小幺捂着小腹,缓缓坐起来,环视了一圈,屋内敞亮,借了窗外白雪皎洁的颜色,自己正睡在一张暖塌上,旁边是妆台、绣奁、桌椅等物,皆小巧精致,靠窗的一边还摆着一方绣了一半的丝绢,用案紧紧绷起,是个荷花的纹样。一瞧便是女儿家的闺房。
“我这是在哪?”她茫然问道。
“当然是我的屋子。”那姑娘道。
阮小幺不着痕迹打量了她片刻,这女子约莫二十上下,仍梳着姑娘家的发式,眼中笑意盈盈,不似作伪,令人心生亲切。
她又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我是纳仁海珠,叫我纳仁就好。”她道。
阮小幺:“纳仁姐姐……”
不知是个姓还是什么,听起来挺普遍的?
纳仁海珠又道:“鲁哈儿也太粗鲁了,居然将一个姑娘家扛在马上,还好你看着弱,身子骨还挺好,否则这么一路扛着回来,小命都要去了半条儿了。”
阮小幺呆在那里,心中泪流满面。
榻上的暖意并未随着人的动作而消散,一如之前,带的整间屋子都暖意洋洋,她被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下榻时,纳仁海珠拿了条秋香色挑灰青碎花长袄给她,穿在身上大了一些,下摆也长到了膝处。
纳仁海珠道:“这是我前两年的衣裳,如今穿着有些小,姑娘你将就着穿。”
阮小幺笑着道:“谢谢姐姐。”
不一会,禀报的丫头回来了,道:“主子让姑娘过去呢!”
她听得云里雾里,“你们的主子是……”
“主子就是主子,哪有什么你们的我们的?”纳仁海珠拦住她的话,道:“主子便是大皇子殿下。”
……好吧,她就应该想到是将军*oss的,可是好端端的他把自己弄过来作甚?
纳仁海珠轻拍了拍她,“快去吧!”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前边儿那姑娘已拉着她道:“姑娘这便与我过去吧,休要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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