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在养伤期间沢田林檎受到了瓦利安暗杀部队精英小组的围观，虽然沢田林檎不太适应和他们接触，但是也算是和这里的主人有了照面，认了个脸。

    沢田林檎在面对这些身上带着血腥气的精英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卫。防御状态的沢田林檎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反感，也根本不屑于沢田林檎的防御。沢田林檎明白自己身处一个什么地方后她就开始自我调整了。等到沢田林檎伤愈之后依旧被丢去了训练室训练。

    认识清楚自身的处境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关系到这个人的选择，从而决定他的未来。

    沢田林檎在认清了自身的处境后虽然有过想要退缩的念头但是还是坚持了下来，决定直面充满鲜血和危险的现实。之后做出的选择便是参加训练。

    这一选择对于一个一直生活在光明面、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报的十多岁少女而言是无可厚非的痛苦。她手中拿起过的刀都是为了切水果和蛋糕的，而现在她拿起了利剑向自己的敌人挥起。

    人的改变可以是潜移默化的也可以是一瞬间的，但是要适应这个改变却不是一瞬间的。沢田林檎在睡梦中一直都被噩梦所困扰着，只有在误入六道骸幻境的时候才会脱离噩梦的圈禁。基于此，沢田林檎觉得六道骸是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的六道骸表示自己理解不能，但是看着沢田林檎一双晶亮晶亮的大眼睛中满满的感激之情却也无法怀疑什么。太过真诚的目光让六道骸无法去怀疑。唯有一次，沢田林檎进入环境后看到的是不同于蓝天白云绿草的世界。

    火光冲天，燃烧着的大火是唯一的背景，嘶吼声和哭喊声交织一片，鲜血成了唯一的点缀。

    沢田林檎看到六道骸站在那场大火的远处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站在六道骸身后的沢田林檎看不到六道骸的表情。但是沢田林檎却感觉到了一种沉重。并不是燃烧的大火和正在死去的人们所带来的沉重，那是一种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的痛苦而产生的沉重。

    无能为力。

    沢田林檎忽然心口一紧，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成为沢田纲吉的利剑，保护他。但是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会不会到最后只能无能为力的站在旁边看着……

    Mafia的世界的残酷她从书本上的文字中了解到了，但是没有亲眼看到、亲身经历始终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那是什么？”

    “我的过去。”

    沢田林檎看不到六道骸的表情，即使是在旁边仰视却也只能看到六道骸脸上明明灭灭的火光，看不清表情。

    “你在缅怀过去还是后悔自己的无力？”

    六道骸低头，沢田林檎的脸庞上被环境的火光映得有些不真切，想从那一双干干净净的眼中看出点什么。

    缅怀过去还是后悔自己的无力？

    或许都有。不管是谁都会想“如果”。

    如果他的家没有被烧掉，如果他没有被抓去做试验品，如果……有太多太多的“如果”，但是也只是“如果”。

    “总之一句话——”沢田林檎的目光坚定，“节哀。我不会重蹈你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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