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一句:“还不清楚,最近注意点,苏守开始从你这边对我下手了。”
蓝政跟了他这么多年,脾性和做事方面已经非常了解,他知道蓝政不可能是苏守的人,他也从不去怀疑自己信任的人。
因为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出现裂痕,不会愈合,只会越裂越大,这对他们有害无益。
晚上的时候苏守不依不饶又来了个电话,将早上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末了加一句,“阿生,我可以帮你。”
苏遇生十分好奇他会怎么做,问道,“哦,你怎么帮?”
“只要你肯让出手里的股份,那些照片和证据我会帮你处理干净。”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叔叔?”苏遇生轻笑一声,慢悠悠说道,“照片我看了,也找专家鉴定过了,很明显有ps痕迹。再然后我已经查清,文件是你借我助理手发给你自己的,这种栽赃陷害的行为已经构成罪名,事态严重,已经不是你能处理的事儿了。”
苏守心下一惊,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明白的,叔叔。”苏遇生嘴角笑意消失,“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算了的,事关人命,咱们法院见。”
苏遇生那边刚过下午茶时间,中国x市就已经迎来了凌晨时分。
今天的打戏又多又重,慕瑶浑身疼痛趴在床上休息,抓着手机刷微博,正起劲的时候屏幕忽然一卡,插入一个电话,陌生号码。
知道她私人号码没几个,慕瑶按下接听,“喂,您好?”
对方电流声很大,滋滋滋了半天才恢复正常,说话的是个熟人,“慕小姐,我是蓝政!”
她哦哦两声,疑惑的问,“这个点打过来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老板酒驾出事儿了,现在躺在医院迟迟不醒,情况不太乐观……”
“不可能!他从不喝酒的!”慕瑶的语气十分笃定。
对方静默片刻,又说,“总而言之,先过来看看吧。机票已经替你定好了,一会儿请留意短信。”不等她说话,径自先挂断。
慕瑶握着手机,心突突跳的厉害,十分不安,她滑动通讯记录找到了苏遇生国外的号码,拨出去,迎接她的又是一阵忙音。
虽然嘴上这么确认他不会有事儿,但内心的忐忑不安还是出卖了她。慕瑶低咒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手忙脚乱的边收拾行李边打电话,先是给童俞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再打给肖珐请假,归期不定。
机票信息收到了,早上七点,拍戏的地方离机场有点远,她麻溜的洗了澡,提起行李出门。
童俞已经将车开出来,在酒店门外等着了,慕瑶拉开门上车,月光透过玻璃窗打进来,将她脸色衬的十分苍白。
“麻烦你了,童姐。”
“你别急,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童俞看出了她的不安和急躁,轻声说,“座椅调下去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慕瑶的神经紧紧绷着,哪里睡得着,她摇摇头拒绝,“没事,我不困。”
夜路不好开,为了安全起见,童俞将车速放缓,一路颠簸着往机场开。下车的时候天才刚刚破晓,慕瑶和她道别离开,戴着口罩匆匆忙忙取票过安检,消失在人群中。
法国离中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慕瑶心乱如麻思绪纷飞,一点困意也没有,睁着眼睛硬生生熬过11个小时的飞行时间。
下了飞机之后已经凌晨五点多,这个时间点医院是不会让人探望的,她拦下的士,将蓝政先前发来的酒店地址递给司机看,什么事情等她到了再当面问个清楚。
蓝政是被一串夺命连环call吵醒,他摸黑找到手机,按下接听,“……慕小姐,怎么这个时间来电话?”
慕瑶这边刚付款下车,背着行李火急火燎往酒店大堂走,“你先别睡了,告诉我苏遇生在哪家医院?”
“什么医院?”蓝政迷糊了。
她顿住脚步,有些不耐烦地说,“你今天不是打来电话跟我说他出车祸住院么,还定机票让我过来看他。”
蓝政表示十分冤枉,“……我没有说过!”
慕瑶静默片刻,幽幽道:“你看着办吧,我现在就在你们酒店楼下。”
“……”
苏遇生接到蓝政的电话,立马换衣服下楼。夜已深,大堂还有寥寥几个旅客在登记入住。他几乎一眼看见那个蜷缩在大堂沙发上的女人,娇小又无助,惹人怜悯。
苏遇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手提起她的背包,一手穿过她的腋窝将她托起来抱住,语气隐隐担忧,“瑶瑶,出什么事儿了?”
慕瑶这回是真真切切体验到了被骗的感觉,她有苦不知道从何说起,心中悬挂的巨石摇摇欲坠,终于在一直在看见他安然无恙之后放下。
她伸手环住精瘦的腰身,脑袋埋进怀抱里,呜呜呜的哭,“你没事就好,我都要担心死了!”
苏遇生听她这么一说就马上猜到是谁在后面搞鬼,脸色微不可微的阴沉下来,将慕瑶带上房间休息之后,打电话将蓝政叫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