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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小郡主闺房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门外,一群丫鬟婆子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
徐梓萱满脸怒容,将房中的东西一件一件砸在地上,还好没有什么瓷器,但满墙的刀枪剑戟、斧钺刀叉都被她全被扔到地上,连桌上的铜香炉也未能幸免,被远远摔倒房门边。
“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了这是?”魏国公徐鹏举远远奔跑过来,人还未至,大嗓门已经先声夺人了。
徐鹏举一路小跑来到女儿房间门口,还没进门,就见一部兵法线装书迎头而来。
“哎呀!”书卷迎头砸到了徐鹏举的额头上。
明明可以躲开,但是徐鹏举却不避让,脸上笑靥如花地抢将进去:“梓萱,你砸倒老爹了!”
“哼!”徐梓萱白了他一眼,手中一方砚台扬了扬,倒没有丢出去,往桌上一丢,自顾自走到桌子边坐下。
“哎呀,谁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了?”徐鹏举叉起腰,吹胡子瞪眼地大声嚷嚷,“是不是王世贞那个小兔崽子,回头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徐梓萱还是不买账,气鼓鼓地歪过头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那梓萱是不是手痒痒了,我让亲兵陪你好好练练拳脚好不好?”徐鹏举讨好地弯下腰,凑到徐梓萱跟前,低声道。
徐梓萱把头扭到另一边,还是不搭理他。
“那咱们骑马去城外打猎好不好?爹爹可听说牛首山那边有熊瞎子出没……”徐鹏举好不泄气,继续鼓动女儿。
徐梓萱回头过来,瞪圆了双眼,道:“爹爹,你是要把女儿卖了还是怎么的?”
“胡说,我堂堂魏国公……”徐鹏举差点跳将起来。
“那仇鸾的彩礼你怎么收下来?”徐梓萱咬牙切齿道。
徐鹏举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半晌,才讪讪笑道:“这个嘛……唉,仇总兵虽说拳脚孬了点,但好歹相貌堂堂,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甘肃总兵,闺女……”
“所以爹爹你就这么把我给卖了?”徐梓萱杏眼一瞪。
“可是闺女,你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仇总兵又……”徐鹏举揉揉鼻子,为难道。
徐梓萱扭过头来,一板一眼道:“不!我决不嫁他!”
徐鹏举叹了口气,道:“闺女,在家里闹闹也就罢了,可是这门婚事爹爹已经应下了!仇总兵乃是将门虎子,又拜在朝中严嵩门下,与严首辅情同父子,唉……”
徐梓萱忽然泪眼婆娑道:“爹爹,我不嫁,我就一辈子在家里守着您,好不好?”
徐鹏举呆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表情纠结之至。
徐梓萱转身扑倒床上,长一声短一声地嚎哭起来:“爹爹,你不疼女儿,你不疼女儿……”
正在此时,忽然门外传来亲兵的声音:“国公爷,锦衣卫百户周墨白求见!”
听到这个声音,没等徐鹏举反应过来,徐梓萱抬起头来,停止了哭声,两手胡乱将脸上纵横的泪水擦了擦:“周墨白来了?”
然后小郡主脸上露出笑容来,从床上跳起来,一蹦一跳地抢出门去,留下身后魏国公徐鹏举瞠目结舌地站在房中。
“莫非,梓萱对这家伙……”徐鹏举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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