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郡主却是上前一步,一把推开鞠身挡在孙妙曦身前的元宵,冷冷问道:“怎么?孙氏你敢不欢迎我?我可是你的小姑子!”
“郡主若是来闲聊唠嗑家常话,我身为嫂嫂,自然是欢迎的,”孙妙曦说着话锋突然一转,气势瞬间凌厉逼人:“但若是郡主是想带人来我这儿唱大戏,抱歉,我这儿不是戏园子,恕不奉陪!”
玉澜郡主还未开口,姜元娘就抢先接话:“好一张伶牙利嘴,真真是寿宁伯府教出来的好姑娘!你怕是不晓得展灏的喜好吧?展灏最最不喜似你这般盛气凌人、伶牙利嘴的女子!”
孙妙曦听了此言,只觉得好笑———到底谁才是盛气凌人那个?
孙妙曦懒得理会姜元娘,见她们赖着不走,直接冲元宵使了个眼色。
元宵很快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姜元娘见元宵不敢再杵着送客,以为孙妙曦怕了,又仗着玉澜郡主是她的手帕之交,底气十足的再一次和孙妙曦叫板:“若真论起来,我可是展灏的原配发妻,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继室而已,见了我还得给我执妾礼呢!”
玉澜郡主附和道:“没错,元娘是原配发妻,孙氏你是继室,你还不快给元娘行礼?”
执妾礼?
孙妙曦觉得这二人更加好笑了……
她用看傻子的目光,不客气的上下打量姜元娘:“莫非你以为旁人都不晓得你是被休弃的弃妇?还是你以为本朝律例无人知晓?”
没错,所谓“发妻原配”,是指男子的第一任妻子。
但本朝律法却名言规定,不守妇道、通/奸失/贞,以及犯了七出里头最重那几条被休弃的原配,从此再没资格被成为“原配”,夫主后娶的妻子依旧是原配正式,不必委曲当继室。
孙妙曦记得姜元娘当初是因为犯错,才会被展灏休弃。
而睿王府这样的王公贵胄。轻易是不会休妻的……除非这位妻子犯了令人无法容忍和姑息的大错!
大抵是姜元娘娘家本身不弱,否则姜元娘怕是不仅仅被休弃,很可能早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病逝”了。
姜元娘的神色果然变了变,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也尖锐起来:“我没有被休,一切都只是误会!”
“你若是没有被休,我会被八抬大轿抬进睿王府?展灏替我请封世子妃的诰命,皇上会准?”孙妙曦声音不似姜元娘那般尖锐,却字字珠玑,把姜元娘逼问得脸色十分难看。
“你别得意,你不知道内情,话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没用!”姜元娘恶狠狠的瞪向孙妙曦,底气十足并自以为是的反驳:“我说了一切都是误会!只要误会解开,展灏立刻就会回到我身边。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孙妙曦话音才落,元宵正好领着初柳进来。
孙妙曦冲初柳点了点头:“你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替我送客。”
玉澜郡主依旧不肯走,欺身挡在姜元娘身前,怒斥初柳:“贱婢你敢碰我?”
初柳并未挪动脚步。只面无表情的看向孙妙曦,等待孙妙曦的指示。
孙妙曦看都没看玉澜郡主二人,径直吩咐初柳:“世子如何吩咐你的,你照做便是,出了事自有世子担着。”
“奴婢遵命。”
初柳说完竟直接上前,对玉澜郡主和姜元娘说了声“得罪了”,就一手一个。将她们强行给拽了出去!
初柳一路将她们拽到镜圆小筑外才松手,不等玉澜郡主发怒就动作迅速的折回来,“啪”的一声将院门重重闭合上,将玉澜郡主和姜元娘彻底隔离在外头。
从窗户探出身子的元宵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初柳居然这么厉害!”
“那是,你最崇拜的世子调教出来的丫头,怎么可能不厉害?”孙妙曦笑着调侃道。
原来孙妙曦一嫁进王府。展灏就将他亲自精心调教出来的护卫拨到她名下,一来是保护她的安危,二来则是人让她有能够随意差遣、又有武力值的下人。
除了护卫,展灏还把初柳留在镜圆小筑———初柳看似和寻常的丫鬟无异,实则身怀武艺。三五个大汉不能近她的身。
她是展灏专门调教出来伺候孙妙曦的,目的就是在内宅里顶着他的名头,替孙妙曦做“恶人”,做一些孙妙曦不方便做的“恶事”。
元宵此刻对初柳可谓是无比崇拜,却又隐隐有些担心:“这……这样好吗?玉澜郡主会不会去找王妃告状?初柳姐姐会不会被罚?”
孙妙曦却一脸不以为然:“你忘记世子临走前是如何吩咐的?”
元宵一想起展灏交代的话,双眼立刻亮晶晶的:“世子爷说,若有人拿乱七八糟的事来烦您,您只管命人将她们打出去便是,一切都由他担着。”
孙妙曦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对展灏的安排也十分满意———姜元娘大概是故意挑展灏不在的时候来她下马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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