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船身缓缓晃动,还在继续行驶途中。
他越走越觉惊讶,这条船上除了他和先生两个分明已经看不到第三个人了,那究竟是谁把船开动的?
离码头的距离越来越远,海风吹打在身上也越发剧烈,咸腥味也逐渐加重。
司徒星空站在船后方,眼睛猛地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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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夜色寂静中突然响起急促的呼吸声,唐幸知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刚睁开眼的茫然还在,眼前残留的一幕也无比清晰,她居然看到司徒星空浑身是血的打开家门,脚步蹒跚的走进来向她道别。
唐幸知还清楚记得他无奈地望着她说的话:唐幸知,看,告诉你要到此为止的,你偏不听,你又要恢复单身了。
下一秒,唐幸知猛地打了个颤儿,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往门口冲过去,大力地一把拉开屋门。
门板被她重重甩到一边,撞上墙壁后又马上反弹回头,撞到她的身上。
唐幸知却全然不觉得痛,睁大茫然的眼睛急切地搜寻门前走廊,眼前什么也没有,她不死心,光着脚“嗒嗒嗒”地沿着走廊跑出电梯。
声音吵醒了正在房里睡觉的石头和梨子,他们两人跑出来看到客厅已经没有人,又看到屋门打开,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一齐往外跑。
“幸知姐?”
石头在后楼梯口追上了唐幸知,此刻她披头散发的正蹲在楼梯口那儿,双手抱膝盖,肩膀瑟瑟发抖。
“幸知姐,你怎么了?”
梨子也跟着跑出来,看到唐幸知那样子不禁有点害怕,连续发问,“怎么了?”
唐幸知一时没有找回声音,直到石头和梨子扶起了她,她才勉强恢复神智。
她做噩梦了。
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
她原本抱着毯子在沙发上等司徒星空回来的,等着等着连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然后,她就梦见刚刚那一幕。
太真实、太可怕,以至于她被吓死后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还以为他真的回来了,带着满身的血。
“幸知姐,你喝杯水,”
石头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上,“你肯定是想多了,星空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唐幸知双手捧着水杯,温热的水温隔着玻璃传到她冰凉的手心里,一点一滴的回暖她的身体。
是的,她就是想多了。
都说关心则乱,她和星空确认关系后,她不知不觉的把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而且他的职业还那么危险。
“幸知姐,老一辈的人都说梦是相反的,”梨子也在一旁安慰道,“你别担心。”
看,她多不该,明明这时候应该是她更要淡定从容的,反而要让两位小的安慰她。
“我没事了,”唐幸知扯了扯唇角,“你们回房睡吧。”
梨子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我留在客厅陪你?”
“不用,”
唐幸知摇头拒绝,语气不容拒绝,“你进房去。星空很快就回来的。”
嗯,对,很快会回来的,
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