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
他无奈地上前一步,把唐幸知整个人轻轻拥进怀里,拍着她静静抽噎的背部。
“不就是一两句难听的话么吗?你以前又不是没有听过,你今晚倒是哭什么啊。”
一句话他重复了两次。
司徒星空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哭红眼睛,唐幸知双眼水眸眸的回看她,黑亮,水润,他强硬无情的心脏猛地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一下,这才有觉悟,原来有时候比枪支大炮更具威慑力的居然是女人的眼泪。
他无奈地又把人按进怀里,再多看几秒,说不定他都会骂死自己的。
唐幸知依偎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
她还不能哭吗?
晚上睡觉前,梨子还打趣过她,说她胆子真大,别人面对司徒星空连说话都会魂儿丢掉一半的,她还敢喜欢他;
还有明明两个小时之前,他们在客厅亲密地吻过,现在突然一转说要到此为止。
以前听过更难听的话又怎么样?以前他会抱她吻她吗?以前她甚至还想要离他离得远远的。
她还不能哭吗?
唐幸知自己都没察觉到,泪水已经沿着脸庞滴落下来,滴入他肩膀上。
司徒星空的身材挺拔结实,小麦色的肌肉泛着微微色泽,被他抱着的时候,宛如躲进了最坚固的堡垒里。
“别哭了,”
司徒星空大概不太擅长哄人,低头胡乱的亲了亲她的发旋,“回去睡觉,今晚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
唐幸知心想:所以“到此为止”这四个字不作数了?
可又不敢开口问。
司徒星空又哄了她几句,其实也没怎么哄,来来去去都是别哭了,连认错的态度也没有。
唐幸知是很懂见好就收的,点点头从他怀里出来,一声不吭的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谁也没有看到,她在进房前水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丝的得逞:赌对了。
直到她关上房门,司徒星空才把视线收回来。
余光掠过客厅的途中,不其然的对上一双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眼睛——原来石头还没睡。
司徒星空面无表情的和石头对视了几秒,突然开口:“我是不是很混蛋?”
石头默默地点了点头。
混蛋,特别混蛋,他刚才都差点忍不住要拉幸知姐离开了。
“星空哥,”石头斟酌着小声说了一句:“你要是不喜欢幸知姐,能坦白点说吗?别说迂回的话想让她自己离开你。女人其实很简单的,一句不喜欢也足够了。”
司徒星空切了声,关上浴室门前丢下一句老气横秋的话:“年轻人,你懂什么。”
不大一会儿,浴室里传出模糊的哗啦水流声。
司徒星空站在莲蓬头下,任由冰凉的水流沿着腹肌分明的身体滑落,半天也不换一个姿势。
唐幸知在他心里处于什么位置了?
大概是不想丢掉了。
可要带着她过上危险的生活吗?
司徒星空双手突然狠狠地揉了一把脸:五年前已经丢掉了半条命,剩下的半条能支撑起有她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