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逼近时,这些人才有些慌神,其中自然也有几个是有两下拳脚功夫的,当下是意气风发的站出来。
看那样子,甚至都联想到自己在牢狱中大杀四方的场面。
但真正打起来时,他们才发现和自己想象的全然不同,这些官兵虽然没有抽刀,也没有下狠手。
但招招式式皆是冲着要害来的,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挥舞起来居然能听到阵阵破空声,打在身上如同铁锤。
而这些家丁的拳头打在永安军将士的铜皮铁甲上就和挠痒痒没区别,没几下就全都被撂倒,先前的嚣张再不复存在,只剩下了蜷缩在角落嚎叫的胆量。
当这一甲的永安军士卒走出牢狱后,这些家丁仆人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脸上印着深深的的恐惧。
镇城内的治安越来越好的同时,校场上的训练也搞的风声水起。
这些本就是在各地为军的士卒,其实并不差胆量与功夫,差的只是统一的编制与操训。
两个月以来的日夜操训让他们对军中各种阵型转换皆是颇为熟练,甚至有些军士练得多了,平常走起路来都是下意识的站齐了走。
严格的操训自然也有休息时间,放在平时,这休息时间大多都被是士卒们用来聊天扯屁,现在则是不同。
休息时,永安军的将士们坐在军营中,由各甲队的老兵们有声有色的高声带着唱军歌,声音是此起彼伏,谁也不服谁,嗓门一个比一个高。
这样一来,很多人便慢慢相熟,由最开始根本不认识,到几日后有些熟络,现在已经是整天勾肩搭背的唱歌吹牛,期待下一次上阵时一同搏取军功。
就这样,时间缓缓跑过了崇祯四年,迈入崇祯五年的正月。
崇祯五年正月一日这天,萧亦早早的从卧房起身后径直走入大堂,那里还有不少昨日没处理完堆积下来的政务,与一些来不及看的邸报与文书。
刚在桌案前落座没多久,一名永安军兵士走入大堂,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萧亦,见萧亦没在休息,这才抱拳大声道。
“禀将军,飞骑营弟兄来报,说是二十余家豪族今日齐聚黄府,行事可疑!”
黄府,萧亦当然清楚这个黄府的来历,自然便是后世清朝八大皇商之一的黄云发府第,此人还专程派人到蔚州找过萧亦。
萧亦先是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继而冷笑一声:“二十余家豪族齐聚黄府,这么大的事本将自然是要去见识见识的,叫黄阳与史路前来。”
“是!”
这士卒立即一抱拳,小跑着出了大堂。
……
当日夜里,大同镇其余地方都是寂静无声,唯独黄府附近是喧闹如常,宾客纷纭而至。
门外站着一行赔笑的门房与仆人,一边吩咐将来客的礼品收好,一边朝府中大喊几句。
不断有人带着一班的家丁与仆人大摇大摆而来,不过到了黄府外却不敢再嚣张,皆是恭恭敬敬的将早已备好的‘厚礼’与门帖交给门房后才走入这黄府之中。
一个门房朝府中喊了几句,将一个东家赢了进去后,忽的纳闷道:“咦,今天那永安军的人怎么还没来巡夜,往日这个时候都要过了三五回,这倒是奇了。”
门房管家上前叫骂一声,道:“不来还不好?见不到那些人,老爷自是乐得清净!”
“是是是!”
其余的门房好像十分畏惧这个人一样,被骂了后还连连赔笑,点头谄媚不已。
忽的,这门房管家眼神一亮,好似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一样,一改先前的嚣张跋扈神色,亲自上前迎接道:“呦,抚台大人来了!”
果然,远远的来了一行人,细细一看居然是一众的镇城官员,大同镇的高级文员几乎尽数前来。
其中也有几个西门军营的当地将官,不过这些将官相比文人待遇就差了很多,应是起到衬托的作用。
令吏房令吏应宗伟、典吏靳左石、民壮官焦恩、镇抚官江大善等人簇拥着大同巡抚蔡佳禾。
后面是一帮的民壮与仆人,由巡抚衙门方向浩浩荡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