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笙虽然很怨念,但是既然季青墨嫌弃她吵,她就不说话了,毕竟失恋的人最大,伤心的人有权利哭。
这是苏凉笙给季青墨的善意。他在难过的时候,苏凉笙不会添堵。
季青墨察觉到了苏凉笙的安静,夜色微起,皇城又大又空旷,偏偏皇祖母不受皇上待见,住得又远又偏。
路上静悄悄的。
只有轮椅碾压过地面的声音。
季青墨觉得,果然吵一点好啊。
一安静下来,人就开始乱想。
想的很杂,很乱,没有章法,但是有主题,就是他的六王妃,苏凉笙。
在这骇人的安静中——
“苏凉笙,转弯,前面有块石头。”
“……”
“谋杀亲夫啊你。”
“……”
苏凉笙好无辜,她只是走神了而已。
皇祖母瞧见他们过来,似乎很生欢喜,但是看到季青墨的状态,眼神便暗淡了下来。
她是一个历经了许多的老者,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政局呢?
只是她无能为力。
心生惶恐,没有守住这个国家,对不起皇家列祖列宗。
苟延残喘,真想一死了之。
可是,又舍不得她那些小子孙们,还有这一国家,真的沦入了外人的手里,该是多么可笑。
皇祖母显得很惆怅,拿了一身衣裳给苏凉笙,有些怜惜地拍了拍苏凉笙的脸:“去吧,帮阿墨换上。”
苏凉笙鼻尖一酸,差点就掉下了眼泪,其实……怎么可能不心酸呢?虽然心里很清楚,我将来必然能够踩着这群人,但是你现在就是被人欺负着。
就连她都觉得委屈,季青墨又是怎么样的疼?
老天对他委实太过残忍了,也真希望现在的历练,能够换会他光明的未来。
苏凉笙对皇祖母行礼,然后,捧着衣服一脸懵逼,难道她来换?
不是吧……
就算季青墨是正常人,苏凉笙都要拒绝的,更何况是有些特殊情况的人种。
皇祖母,你确定你不是在为难我?
旁边的小太监看到了,立刻过来帮忙,都是自己人,当然会做。
皇祖母突然抬起手来,也许是季青墨此刻的孩童模样给激起了母爱,那懵懵懂懂,脸颊微红的样子,耳朵似乎要灼烧起来一般,看起来就很想让人亲一口啊:“让老身来为我的曾孙换衣服吧。”
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季青墨现在的样子了,自从先皇去世,她的曾孙子疯过、闹过,最终妥协了下来,如同一间腐朽的屋子,但是地底却全部都是宝藏。
曾经那鲜衣怒马的少年,是最骄傲的模样,是这个天朝的宝贝。
曾经最鲜活的表情,也变得麻木不仁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只剩下阴霾。
真是想再见一见那最漂亮的少年。
苏凉笙一脸惊愕,皇祖母亲自动手,那必然要苏凉笙在一旁帮忙,她本来还是全部交给小太监的……
哭死!
但是,转头看着皇祖母的表情,她似乎隐忍着眼泪一般。
所以,泪点在哪里!
苏凉笙无奈地耸耸肩,不就是换个衣服而已吗?季青墨赤身裸体站在她面前,她都会心如止水的!
季青墨:“……”皇祖母这真是让他很尴尬啊,他半眯着眼睛,声音低低地,带着撒娇的味道:“不要麻烦皇祖母啦。”
苏凉笙有些惊奇地回头,新大陆啊……她其实还是不了解季青墨的,没想到平日冷硬的一个男人,也会撒娇。
她应该要把季青墨此时此刻的表情和声音都保留下来,以后觉得他心狠手辣的时候,好好瞧一瞧,说不定就能治愈了。
皇祖母已经乐呵呵地走下来,似乎就是想要为他换衣服一般,她伸手摸了摸季青墨的脸:“阿墨还记不记得,你以前每次出征,都要来皇祖母这儿沐浴换征袍,说皇祖母福寿两全,要沾一沾皇祖母的福气。皇祖母也会亲自为你穿上铠甲,然后一直等着,每日诵经礼佛,待你归来。”
季青墨又怎么拒绝得了呢,一提起往事,似乎都历历在目一般。
苏凉笙在一边侍奉着,注意到了季青墨眼底的伤,也许,就算醉了,只要一刺激,那些讨厌的记忆,就会汹涌而来,轻易地触动人的内心。
皇祖母脱去季青墨的衣服,理了理他的鬓发:“阿墨。我的阿墨,你受苦了。”
季青墨似乎听见了一般,注视着皇祖母:“不苦。”
怎么会苦呢。
每一天都在为以后筹谋着,只要一想到,未来更近了,他就心中坦然。
苏凉笙捏着手里的托盘,按照苏小姐的记忆,季青墨的确有一个骄纵的少年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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