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今天过来,只是想让我们不要放了那个小女孩吗?”
“山爷,我求求您,给我解药好不好?”宋羽突然跪下的动作让屋内的人都一震,她跪着爬到崮山的脚下,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明明刚进来时还高傲克制的样子,此刻竟然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跪在地上。
诧异转变太大,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是崮山大概很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被那个东西沾身的人,只会拼了命的想要求死。
“我每天都难受的想要死去,我只求您救救我。”宋羽咬着唇瓣,声音变得嘶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崮山看着面前的女人,竟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心软了半分,他抬手捏住宋羽的下巴,清淡的出声,“其实这种药只要忍过十天就够了,你已经忍了五天,再过五天你完全可以摆脱的了。”
“我一天都忍不了。”宋羽的唇瓣已经嗑出了血,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难受,她怕自己再忍下去真的会疯掉。
刚刚要不是还要跟他们谈判,她根本就做不到笔直的站在那里。
“阿杰,去拿药过来。”
何达望着宋羽和崮山,突然发现崮山眼里的兴味,看来他是选择仍旧相信这个女人了,又或者他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梁九推开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季禾生,走向他的步子放的很轻。
“她怎么样了?”季禾生问道。
“被送去了医院,我联系了裴医生,他说没有大碍。”
“嗯。”季禾生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梁辰南就带着洛柔过来了,一见面梁辰南就问道,“阿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禾生转眸看着他们,漆黑的眼里有些看不透的光。
“辰南,如你所见。”
“你知不知道季晴桑因为你晕倒了,你还将她的脖子掐成了那样。”梁辰南指责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捏紧拳头就差上前揍他一顿了。
那个时候洛柔制止他跟过去的眼神让他以为自己又被划到了季禾生的阵营,但是后来洛柔解释,不想让季晴桑看见他想起季禾生。
面对着梁辰南的指责,季禾生没什么反应,倒是洛柔很冷静的望着他。
“季禾生,你是故意的对吗?”她开腔,嗓音很浅淡。
季禾生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他一惯来气质温淡疏离,但此时看向洛柔的目光却带着强烈的探究。
“沐司越查到抓了小小的人跟你有关,也就是说你撇清了跟小小和晴桑的关系,或许可以救小小。”洛柔很淡定的解释着,挺直着脊背。
季禾生仍旧没吭声,只是眼里似是掠过诸多情绪,却在最后化作一抹浅淡。
“真的是这样?”梁辰南看看季禾生又看了看洛柔,想在双方的眼中看出点别的东西,但是什么也没有。
“季禾生,我知道了原因,晴桑也会知道。”洛柔提醒道。
“所以呢?”季禾生这时才开口,嗓音却有些沙哑。
“你知道晴桑最恨你什么吗?”洛柔往前几步,脚步虽缓慢却坚定,“就是你无论做什么都将她排除在外,喜欢她算计她也好,哪怕是跟冯妍假结婚,最伤她的人始终是你。”
洛柔说完也没有停留,径直往外走去。
梁辰南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看洛柔走开,连忙去追她了。
季禾生垂眸,侧脸依旧淡漠,但眼底早已经晕染开了浓重的墨色。
将她排除在外吗?
他只是想一个人解决阻碍在他们之间的所有困难,不让季晴桑受到一点伤害。可是所有沾染上季晴桑的一切都仿佛脱离了他的掌控,越来越走向与他背道而驰的方向。
心脏恍惚着,季禾生眼前浮现那张苍白的小脸,满面泪水的质问着她,还信自己吗?
他是信她的,却不能说出口。
所以,就像洛柔说的那样,最伤她的人永远是他。
“梁九,你说我做错了吗?”季禾生问道。
“boss,不如您去看看季小姐,跟她说清楚事情的真相。”梁九犹豫着开口说道。
季禾生的眼前又浮现了五年前在城北监狱的那一幕,狱警踌躇的走出来,对他说了一句话,“季小姐让我转告您,她不会见你,永远都不会。”
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窒息了,那种被抽干了肺里空气的感觉他今生都不想再体会。
“梁九,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去医院,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好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