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写的《论语》和《中庸》到老夫住宅给老夫过目。”
“你可服?”沈康问道。
纪宁还没开口,旁边的纪敬已经激动地大声叫道:“我不服!!!”
沈康转目向纪敬。
“大人,您名为惩罚纪宁,实则褒奖他!”纪敬不甘心地叫道,“学生万万不能服!”
沈康不仅是金陵城教谕,更是当世鸿儒,是称号大学士,比大学士还高一等级。
金陵城所有士子哪个不渴望能见上沈康一面,盼望能得到他指点一二,那将是受用终身。如果能得到沈康的青眼,收为弟子,那绝对是八辈子积来的福分,祖坟冒了青烟。
如今沈康罚纪宁抄书《论语》和《中庸》,每五天让他检查一次,也就是说纪宁可以每五天与沈康见面一次。
这不是褒奖是什么?
是天大的恩赐!
就是一些沈康的真正弟子也没有这个待遇。
这叫一心期盼纪宁被严惩的纪敬如何能服?
“是吗?”沈康淡淡地说道,“你也煽动民意,你是否愿意领罚?”
“学生愿意,学生就是死也愿意!”纪敬激动得满脸通红叫道,感觉如坠梦中,“还请大人加倍惩罚!”
这真是天降鸿福啊!明明已经败了,将被家族抛弃,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跟沈康搭上关系,纪府非但不会抛弃他,反而把他当祖宗供着!
沈康淡声说道:“就罚你将《论语》和《中庸》抄写一千次,限三年内完成。全部抄写完毕后,再送到老夫住宅上,不得有误。否则,按煽动民意、妖言惑众大罪严惩不贷!”
“啊!”纪敬不禁叫了一声,整个人瘫软地上,完全傻了。
仅一部《论语》就一万一千七百五十言,抄写一千次,就是一千一百多万字。要在三年内抄写完,就是不吃不眠地抄写,也未必能完成。
旁听的群众不禁发出一阵嘲笑声来,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道:“也不用脑子想想,没有四步成诗的惊人才华就胆敢妄想得到沈老另眼相看!真是愚不可及!”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一下镜子,跟纪永宁相比,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
……
……
“学生心诚悦服。”纪宁强压着对纪敬的嘲笑声,向沈康拱手作揖地说道。
沈康颔首一下,道:“很好。”
言罢,不再说话。
事情已经结束,李璟一拍惊堂木,准备宣布退堂。
就在这时,纪宁突然大声叫道:“大人,学生还有事!”
“哦?”李璟微讶,不过很给面子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只见纪宁取出一张写好的状纸,然后双手托着状纸往上举,躬身低头说道:“学生有冤屈,请各位大人为学生主持公道!”
虽然纪敬已经被沈康惩罚了,但是他还是不打算放过纪敬。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以德报怨的谦谦君子,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才是他的真性情!
既然纪敬要革去他的功名,那么现在轮到他请愿革去纪敬的功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