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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学子高中日,亦是寻觅良婿时,乔家老太爷见女儿也对白启山心生爱慕,就请了圣旨,定下了二人婚事。
娶了乔家二小姐之后,白启山再无她娶,即便乔氏年过三十才生下一女,白启山也从未有抬妾室的念头。
他比起前一世的父亲,可真算是个痴情郎了。
乔家二爷对几房妻妾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喜欢谁的时候就宠谁,不喜欢的时候又是另一幅光景。
若素经常怀疑乔二爷对柳氏的死是知情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同房丫头晋升上来的,对他的仕途而言毫无利用价值。
“我知道了,你去前院通知父亲,我还是想让他送我过去。”
话音刚落,门外的婆子恭敬道:“老爷来了。”
未及若素起身,白启山跨门而入,他生的高大挺拔,相貌极为俊美,非但没有乡野粗鄙之相,反倒多了一股子文人雅客的脱俗之气。
“素姐儿如此舍不得爹爹?”白启山穿着一件玄色右衽长袍,简朴却不失清逸,“莫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外祖母定会待你极好。”
这一点毋庸置疑,如若不是乔家大爷和白启山在朝野针锋相对,父女二人和乔家的关系也不至于此。
白家祖上家无恒产,到了白启山这一代才算崛起,对待下人不如一般簪缨世家严谨,巧燕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主,她说:“老爷,小姐现在可不同往日----”
若素轻嗑一声,打断了巧燕的话。
她知道自己的品性可能和原先的白若素全然不同,生怕在父亲面前落下嫌疑,就忙道:“父亲且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父亲你此次去岭南定要小心。”
岭南穷山恶水,常年流寇肆起,偶有地方官员被截杀的消息传出,许是受了这具身体原主的影响,若素不由的为白启山担忧。
白启山笑容温和,这几日的相处,他也发现自己的女孩儿董事多了:“素姐儿安好,为父就好。”
千言万语,父女二人沉默片刻便走出房门,随着乔家派来的护院和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去了乔家。
乔家所在的石桥胡同离白府有三炷香的距离,马车停靠在乔家大门外时,已经是乌金西沉。
巧云撩开了帘子,巧燕扶着若素下了马车。
入眼即是铜门鎏金,兽首衔环,门楣之上金黄的‘乔府’二字赫然醒目,单是门口左右的石狮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这是一幅钟鸣鼎食之家的景象。
她又回来了,这个她待了十六年的家。
一地的残阳将人影拉的悠长,若素悠悠然笑了起来,那嘴角肆意悠远的笑盈溢出一股子不符合年龄的狡黠来。
这一世,如何能再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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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府,褚辰站在桌案前,身形笔直的练着字,运笔有神,苍劲有力,每一笔都饱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道。
桌案上摆放着掐丝珐琅牡丹纹印尼盒,百年黄玉龙纹的镇纸,醋熏象牙云龙纹的笔筒,皆是文房中的上品,有市无价。
身后的小厮屈身恭敬道:“世子爷,白小姐已经到了乔府。”
书房里落发可闻,墨香飘散,半晌,男子低醇的嗓音才响起:“知道了,继续暗中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