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笔钱,一半是想帮衬补家用,另一半是赵子轩想补偿自己那早早辍学的弟弟。结果,家里心疼他,一分钱没舍得花,加上老两口子那点积蓄,硬是在淮北市给他买了套房的首付款。
那时候淮北市房价还没起飞,但对张家来说,这也不是个小数目。可爸妈心意坚决,要给赵子轩个窝,不让外人小瞧不起。
说到底,赵子轩最亏欠的还是家里。家人有啥风吹草动,他比自己受罪还难受。
这么一想,赵子轩恨不能插翅即飞,快点踏进家门。
车到村,已然是晚上八点的光景。
赵子轩一脚踹开门,家里果然不对劲。碗碎一地,家具东倒西歪,桌子都翻了天。
老妈正蹲那儿,边拾掇东西,边抹泪。
“妈!”赵子轩心火大又愧疚,扑通跪下了,“儿子回来了!”
妈听见声,抬头,那些年的辛酸都挤在她皱纹里,脸上的苦楚难掩。
委屈归委屈,见着出息的大儿子,妈一抹泪,忙拉他:“咋这么快就回了,工作没误吧?”
家都这样了,妈还挂心他日子顺不顺。
赵子轩眼圈泛红:“工作你们别操心,我爸呢?”
妈领他进屋,爸躺着。
“爸!”赵子轩跪床边,“咋了您?”
爸叹气:“我没事,腰扭了,急电你,是为救你弟,他捅了大篓子,再晚,怕是命都悬。”
赵子轩心系弟弟,先问咋回事。
爸腰疼,话两句得歇歇。妈哭着说小儿子的事。
原来,弟退学后跟爸学木匠,开头还行,要不早就娶了媳妇。
那时,爸妈劝趁早生娃,他俩贪自在没要,没负担,结果赵子言不知怎的,迷上了赌钱。
徐家村这样的地儿,赌博风气顽固得很,一粘上就像牛皮糖,想甩都甩不掉。赵子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起初只是小打小闹,闲来无事去耍两把。可慢慢地,木工活也不干了,整夜整夜不着家。
他老婆殷红性子温吞,看家里日子还过得去,也就没多管。可好景不长,赵子言近来行为古怪,成天在家愣神。打从昨儿起,人干脆没了影儿。
家里人正急得团团转找人呢,谁承想,村里头号刺头徐文博带着一帮人找上门,手里头还晃着借条。原来,赵子言一个不留神,欠下了二十万的高额利息贷款,利滚利的,翻了好几番。
赵子言不知跑哪儿猫着,这些人就把他家砸了个稀巴烂,还把殷红给掳走了。老父亲上去理论,结果腰杆子还给推搡伤了。
一听这事儿,赵子轩那火腾地就上来了,他气自家兄弟不争气,更气徐文博这小子,放高利贷够缺德了,居然还胆大包天抓人。
殷红这弟妹,当年可是附近几个村子数一数二的俊俏,落到他们手里,不赶紧把人救回来,指不定要出啥乱子呢。
“徐文博那浑球在哪儿?我去找他算账!”赵子轩心急如焚,救人要紧。
可父母都是本分的庄稼人,哪知道那些人的老巢在哪儿。
赵子轩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