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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的是良配,又怎会有薄氏的刁横,以至于我竟要仰人鼻息?”阿灼回过头来,眼神迷离而又惆怅:“将来你若娶妻,会让你的结发妻子被妾室所欺吗?”
这次,轮到周亚夫愣住了,他想要出口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薄氏在侯府里横行霸道那是出了名的,若没有兄长的纵容,她何至于如此?
正踌躇间,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快步踱到周亚夫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公子,请您先把账结了。”
阿灼见此,轻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巫蛊之术祸患无穷,连笑傲沙场的周亚夫都不能免俗,一句会饿死就让他瞬间乱了分寸。
偏偏等了许久他都没有出来,刚想问上一句,就见他皱着眉喊道:“奇怪,明明带了钱袋出来的,怎么会不见了。”说着,便望向阿灼道:“昌平,你身上有没有带银子?”
阿灼伸手去掏钱袋,却摸了个空,猛然想起刚才下楼时从她身边仓皇而过的孩童,摊开双手道:“看来今天不宜出门,我们遇上贼了,而且那贼专偷我俩。”
周亚夫见状,冲着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是绛侯府二公子周亚夫,今天的饭钱我先赊着,明日我定会送来还你。”
那女子闻言,脸上的笑意早已不见,剩下的只有鄙夷,抓着周亚夫的手愈发地不肯放松:“本店从来没有赊账的先例,别说您是周相之子,即使是当年圣上,欠债还钱,也是天经地义的。”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亚夫的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被人当作吃白食的当街羞辱,偏偏那人还只是一个他根本不屑动粗的小女子,而那小女子所言又全部都是事实,他又全然辩驳不得,只得无奈地向阿灼求助。
可是阿灼今日出门时换了男装,随手并未携带任何贵重物品,她也是爱莫能助:“要不,我先回府报个信,派人来赎你?”
本是一句玩笑话,他却当了真,着急道:“不要不要,这样一来,未免太过丢人。”边说眼睛还边不甘心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在阿灼的身上搜寻。
抓着他衣襟的女子已经没有了耐心,不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本来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
阿灼闻言,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周亚夫何曾受过此等羞辱。她想着反正自己这女子身份已经暴露了,正踌躇要不要拔下头顶的玉簪帮他解围,却听楼上有人嗔笑道:“阿囡,你又淘气了。”那声音颇有磁性,听得人耳朵酥酥麻麻,她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正斜倚在窗前,笑望着她们。
从前只听说过女子的美貌可以倾国倾城,母亲在世时,人人都夸她玉洁冰清风华绝代,阿灼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却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男子,竟可以生得这么好看。
传说中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概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