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花厅里的女子约摸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粉绿的罗裙外套无袖的白色褙子,半垂着脸只看得到一双琉璃般夺目的眼睛,头上盘着楚沉砂不知道的复杂发髻,插着几支坠着明珠的簪子。双手交握着放在膝上,手指纤细修长除了左手的无名指之外皆都留着长长的指甲,涂着精致的粉色丹蔻,她身体微微的倾斜朝着大门的方向。
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楚沉砂认为那是紧张的缘故。她轻轻的勾着唇,将瘦弱的身体挺得笔直,从绣着凤穿牡丹的两扇屏风后走出来,径直坐到挂着‘美人图’下方的交椅上,拿起放在右手边的茶杯掀开盖子轻轻的吹开浮在水面的茉莉花,一小口一小口的浅酌着,只等着对方失去了耐心先开口。
楚沉砂有一张极为不讨人喜欢的毒嘴,所以她的朋友除了那把割开过无数人体的手术刀之外便是那一双洞悉一切犯罪的眼睛,无论是享誉国际的刑侦女法医还是无网不破的行为心理学家都只是为了满足她内心极度的控制欲。将生与死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里,就像猫与老鼠的游戏,每一次松开爪子都只是为了下一次将它捉回来,所以对付罪犯楚沉砂是极有耐心的。
“三小姐!”十七娘猛的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楚沉砂,双手依旧交握着放在身前,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她雪白的皓齿紧咬着朱唇像是下了某种极大的决心,说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颤抖却决绝,“求三小姐救贱妾一命!”
楚沉砂抬起头轻轻的‘喔’了一声,慢悠悠的打量起十七娘来,鹅蛋脸、樱桃口、琉璃目、吊削眉,眼角下生有一颗泪痣,随着脸上的表情变换时而妩媚时而楚楚可怜。
见楚沉砂只是淡淡的喔了一声,那十七娘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失望来,然后眼角下垂左右张望了一下,右手快速的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楚沉砂的面前。“贱妾今早一醒来便看见贱妾的猫被人吊死在贱妾的床前,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说下一个死的便是贱妾。”
楚沉砂接过十七娘递来的纸眼角扫过她左手掌心深可见血的指甲印,展开那张叠成四方块的纸,极为潦草的八个字像是特意为了模糊字迹。楚沉砂看了眼一直紧盯着她的十七娘,将纸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淡淡的檀香味,心中冷笑,在普通的宣纸上用极品的紫檀徽墨写字,不知道是百密一疏还是有意为之?
“十七娘近日可有得罪了谁?”楚沉砂将纸放到右手的梨花木方桌上,淡淡的问道。
“贱妾到相府四年有余,与众姐妹相处虽不说如亲姐妹一般和乐却都是相安无事的,平日里若有什么磕磕盼盼,吵闹几日便算了,绝不会生出这般害人的心思。”十七娘眼睛直直的看着楚沉砂,语速略微有些快,语气也有些生涩。
“那府外呢?”楚沉砂注意到十七娘话里的某些字眼,轻笑了一下,又问道。
“贱妾十六便被送到了相府,四年来从未与外人有过接触,哪里还会得罪了谁!”十七娘轻声的说道,声音有些低沉,眼睛微微的下垂,透着一股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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