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至阴之气,悄无声息的蒸腾而起,一阵盘旋之后,仿佛找到了源头一般,冲着破窑洞内席卷而去,透过门缝儿钻入其中,源源不断的融入孕妇体内;
“唉!”
孬蛋手足无措的来回走动,时而看向破窑洞,时而看向王叔,一脸纠结的神色忧喜半参;
“我说你这球孩子,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瞎晃悠了,安生呆着,都快当爹的人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毛毛躁躁的!”
王叔坐在雪地里,看着孬蛋忐忑不安的模样,略带调笑的嚷嚷着;
“哎呦喂!王叔!俺这不是担惊受怕,坐不住嘛!您就别管俺了,一会儿俺媳妇儿和孩子,万一有个啥事儿,俺可就全指望您了!”
孬蛋闻言哭笑不得,拱手作揖的冲王叔请求;
“哎呀!真球冷啊!”
王叔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身体极力往棉衣里缩了缩;
“行了!你这晃荡大半天了,也不嫌累得慌!”
迎着漫天飘落的雪花,王叔冲着仍旧不安分的孬蛋,语气和蔼的笑骂;
“哇啊!~”
婴儿嘹亮的啼哭声,顿时让院子里的两个人心神一震,难以掩饰的笑意,瞬间不满脸庞,似乎连呼啸的北风,都在这一刻被婴儿的哭声惊退了,连花生豆大小的雪花,似乎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王叔!生了!俺媳妇儿她生了!”
孬蛋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王叔跟前,抓着王叔的两只手臂,情绪激动的使劲儿摇晃,像个兴奋过头的孩子一样;
“啪!”
同样高兴的王叔,看到孬蛋这副傻样儿,毫不犹豫的的抬起脚丫子,赏了他一个飞踹,嘴里笑呵呵的开骂;
“你个信球孩子!还不赶紧进屋看看你媳妇儿,揪着俺这把老骨头瞎晃啥呀你!”
孬蛋咧着嘴傻笑,闻言恍然大悟,着急忙慌的闷头朝屋里跑去,惹得老人再次笑骂;
“真是个信球孩子!”
破窑洞里,孬蛋伸手从接生婆子手里接过孩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媳妇儿,连忙将哇哇大哭的孩子抱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放在他媳妇儿身边,而滂沱的至阴之气,则源源不断的钻入婴儿体内;
“秀莲!你没啥事儿,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啊?王叔就在外边,有事儿你就说,咱王叔可厉害着呢!”
孬蛋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看着满头大汗的媳妇儿,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忙里抓瞎的,像个无头的苍蝇一样,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乱转;
“俺没事儿,就是觉得太累了,想歇会儿!”
秀莲虚弱的开口回应;
“好!那你先歇会儿,俺去给你倒杯热水去!”
孬蛋听着孩子的哭声,心里美滋滋的,慌里慌张的倒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