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啪!”
胡虎房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陶瓷破碎声。
声音像钢针一样扎在房中唯唯诺诺站着的几个人心里。他们各个都是三大五粗的汉子,此时却跟羞色的小姑娘似的,低着头,腿都不敢分开。
老脸通红的胡虎在房中破口大骂:
“一群没用的东西!被人偷看都不知道!你TmD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干的是什么?若是走漏消息会有什么结果?我告诉你,就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没人敢说话,只听胡虎一人在房中大骂。
“砰!”
房门再一次被突然打开,刚才前来报信的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昏暗的灯火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一声声沉重的呼吸,给房间平添几分压抑。
胡虎:“又怎么了?尸首处理好没?”
“……”
沉默!
胡虎皱起眉头:“问你话呢,尸首处理好没?”
“……”
还是沉默!
这下胡虎意识到了不对,细密的汗珠从额上冒出,紧张之下准备亲自出去看看。前脚刚出门,一直沉默的那人突然开口了!
“有……有……有一个尸……尸体不……不见了!”
“不见了!”在场所有人齐声惊呼。
不见了还能意味着什么?肯定就是跑了一个!
想着接下来可能面对的后果,几个彪形大汉吓得两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房中突然多了一股尿骚味儿。
“村长,咱们现在该咋办?”
胡虎不愧是一村之长,知道现在发火亦是无用,大喝道:
“怕什么怕?老子还没死呢!立刻派人追寻,务必要把逃走那人给杀了。另外,连夜将库房中的盐全部倒入曲溪,明日天亮之前,我要一颗盐巴都看不到!”
如此决定让众人惊呼出声:“村长,那!那可是数万斤盐!少说也有近万两银子啊!”
“***!老子担心你有命拿钱没命花!听老子的,立刻照做。还有还有!盐井停产,立即把密道给我封死了!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脚!快去快去!”
……
……
泛着臭气的水潭中,不单混杂着各种细菌小虫,更要命的是里面冰冷的潭水。
王群捂着脖子在漆黑的水潭里不知道伤口好有没有流血,他这辈子最恨的便是自己发福的体型。只有今天王群才感受到多长几层脂肪是有多大好处。对方那一刀竟然没割破自己脖子上的脂肪层!莫名其妙地捡回了一条命。
感受到自己不断下降的体温,王群知道自己还没完全逃离险境。好在他天文地理都有钻研,看月亮和零星几颗星宿的位置可以判断出自己行径的方向。
但水潭中不止他一人,王群知道自己一旦被人发现必将成为这茫茫水草的养分,所以,没前进一步都得提心吊胆。
但同时他又知道自己必须赶快回去,不能给盐贩销毁证据的时间。
经过一夜的斗智斗勇,平静中的暗流涌动没人知道。王群回到了曲溪县,提着最后一口气站到了县衙门口。
柳松正在奇怪,怎么王群三人一夜未归,他在曲溪县当了好几年县令,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而当他看到奄奄一息的王群走到自己面前,又讲出这一桩惊天大案的时候,难掩心中激动,毫不停留,直接带上自己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快马加鞭往碧溪村而去。
柳松所想不过是在自己隐退之际能让自己的声望更上一个台阶。所以想方设法地要跟李权较劲。可如今突然出现一个这么大的机缘摆在自己面前,能不激动?
照王群所说,这极可能成为史无前例的大案,办案之人必将名垂青史,千古流芳。
一想到此,柳松便激动得心脏猛跳。
而他现在唯一担心的,要是王群担心的。就是时间来不来得及,此行赶至碧溪村还能不能抓到足够的证据。
柳松想要把案子办妥,王群也希望如此。这是柳松的机缘,亦是他的机缘,昨日的经历必将在整个案子中留下重重的一笔。
“不说千古流芳,至少下一任县令到任应不会觉得自己无用了。”
王群坐在火炉边想着,一连喝下几大碗姜汤,才感觉失去的体温在逐渐回升。脖子上的伤口早在水中泡得泛白,感觉不到疼痛亦没有流血,看样子命是保住了。
剩下的就只有等待柳松去碧溪村的结果。
王群的守在县衙,看着柳松回来必须经过的方向,不知等了多久。
柳松回来了,一身风尘,脸色不怎好。
见到此,王群重重叹气:“看来还是去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