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但呈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同了。这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衣服穿在身上,刘嘎以往的猥琐变成了低调,胆小变成了谦和。没有华丽的装饰,简单大方的设计没有喧宾夺主,准确突出人物,给人一低调的奢华感。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同样的款式,不同布料不同工艺制造出来,感觉就是不同。
李权连连点头:“恩恩,不错不错。有那么个意思了。”
“哈!老大你觉得行?我也觉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价钱多少?”刘嘎兴致勃勃走到一路相伴的雨莲身边问:
“姑娘,这件衣裳要几两银子?”
雨莲轻笑,伸出一根纤细手指。
“十两?”
雨莲眉头微皱,刘嘎赶紧改口:“一百两?”
雨莲笑了,摇摇头说道:“是一千两!”
“一!千!两!”
刘嘎两眼一黑差点儿晕倒,忽得想到要是自己倒在地上把衣裳弄脏了咋办?又像是被打了钉子一样盯在原地,忽的感觉自己手脚都不会动了。
“完了完了,我不敢动了。老……老老老大,快!快帮我把衣服脱掉。”
雨莲掩嘴轻笑,走到李权身边小声道:
“老爷,你这位朋友真有趣。”
李权也笑了,走过去拍了拍刘嘎肩膀:“不是挺好的么?就这件吧。”
“贵了!太贵了!不行不行!”刘嘎狗头像抽风一样连摆。
“是有点儿贵。”李权也点了点头,“就是啥玩意儿做的?怎就要一千两?”
雨莲皱眉,有些责怪之意:“老爷,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就是咱们家的李锦吗?”
“李锦?”
“是啊,这可是咱们李家的看家之宝。以咱们李家姓氏命名的李锦。号称‘贝锦斐成,濯色江波’,要咱们李家最好的女织工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与一斗金比之。”
“好像是很珍贵。这么贵得东西就送人了真有些舍不得。这么一件衣裳,成本价多少?”
雨莲小声道:“成本应该在四五十两左右吧。”
李权毫不做作,一拍刘嘎肩膀:“买了!”
……
……
从金字一号店出来,李权心系家中的娇妻,便让刘嘎先行回去。
刘嘎穿上价值千两白银的衣裳走路都跟机器人似的,飘忽地往碧溪村走着,感觉自己是在做梦。
走在回府的路上,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雪花又大又白,却轻柔得如棉花糖一样。
雨莲像变魔术一样从腰间摸出一把小伞,轻轻撑开,举在李权头上。
雨莲个子不高,为李权打伞要把小手举得笔直,又背着一个大包袱,穿着一身厚重的大裙,一路走着显得很吃力。
李权想要帮帮手,都被对方倔强地拒绝了。
雨莲跟府中所有的丫鬟不同,她比其他丫鬟年长许多,在别人眼里已是个老丫鬟了。但在李权眼中她是个能和自己平等交流的女人,因为年龄相仿,又一直照顾着芳素,感觉像是李权的亲妹妹。
虽然李权没怎么见过她,但简单的交流后对其很有好感,在路上随意地攀谈起来。
“雨莲,方才听人说你是来帮娘亲拿衣裳的?”
雨莲换了只小手举伞,努力地跟上老爷的步子,轻声道:
“其实不是老夫人叫我来的,是我私自给老夫人做的。刚入冬。今年老夫人还没穿过新衣裳,雨莲想让老夫人穿新衣裳添一分喜气。”
“你倒真是体贴。难怪以我娘的脾性都能让你伺候这么久。”
“老爷,老夫人其实挺和善的。”
李权一时没想出接下去的话题,突然沉默下来。
雨莲跟在李权神身侧,时不时抖一抖快滑掉的包袱,时不时看李权一眼。几番犹豫之后,小声问道:
“老爷,你还记得小时候吗?”
“小时候?额……这个我前不久失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
雨莲低下头,显得很沮丧:“这个我听老夫人说过。”
“怎么?小时候我们是好朋友吗?”
“不是不是,老爷是老爷,雨莲是丫鬟,怎么能跟老爷成为好朋友?只是……”
“只是什么?”
想到以前,雨莲脸上多了一分娇羞的笑意:
“没什么。玉莲就是怀念以前跟老爷一起玩的日子。咱们在碧江游泳,一起带着小黑满城跑,咱们还偷跑去璧山吹蒲公英,那时候老爷跟雨莲最亲。老爷偷看雨莲洗澡,还被老夫人逮到过呢!”
“这个……”
“那么多的美好时光,结果老爷刚才说不认识雨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