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感觉他好像有点淡定,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样子记。
她窃喜,义正词严:“这是艺术。”
周疏行瞥她,“是艺术,你遮什么?”
梁今若理亏,但这会儿不能示弱:“我……你怎么这么小气呀,我是你老婆,画画你怎么了。”
她放柔声音,给他画大饼:“你是我第一个男性人体模特,以后也会只有你一个。”
男人应该都喜欢听这种话吧。
时隔半个月再看这面墙,梁今若还是为之着迷,自己画得也太好看了,当然,他的人体也很美。
越看越诱人。
她眼神星亮,俨然入迷。
周疏行忽然说:“过来。”
“周总,你这是为艺术献身,是大义。”梁今若不明所以,被他平静的表象迷惑,以为这关很容易过去。
她才到他身侧,就被箍住。
周疏行低首靠近,呼吸洒在她脸上,声调有些沉:“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如,你也献身?”
梁今若警惕:“你又不会画画。”
周疏行的手指在她脸上边缘刻意流连,激起她的微颤,语调模糊:“你只要答应就可以。”
梁今若思来想去,觉得可行。
反正他一个不懂绘画的也画不出朵花来。
“好吧,让你画。”
说不定画十分钟就停下了,梁今若深感自己躲过一劫,周疏行竟然这么好糊弄。
最差就是今晚自己可能要在床上度过。
这还好,她以前就做过这种最坏的打算。
但是没想到面前男人松开了她,退后几步,弯腰去拾地上的颜料罐,不时在手中把玩。
还真像那回事。
她还从来没做过人体模特,想想就脸红。
梁今若眼皮子狂跳,想趁他选颜料时偷偷跑掉,未曾想踩在垂落的黑布上,发出声音。
周疏行抬眸看过来,“周太太,别急。”
梁今若:“我没急。”
不急才怪。
不知过了多久,画室里的男人终于放下那些颜料,朝她看过来,“好了。”
梁今若问:“哪里好了?”
她被勒令站在原地没动,看着男人离开了画室,她偷偷跑到门边观望,片刻后,传来动静。
周疏行再度回到画室,只是他手上多了几样东西。
梁今若觉得眼熟,但又没认出来。
直到他拿出她之前遗留的一块干净调色盘,在上面涂抹出颜料时,她才认出来。
是人体彩绘颜料。
梁今若心口狂跳:“我不献身了!”
这狗男人从哪儿来的东西!
难怪今天晚上说在等她,就是在这儿等着吧。
她要做的是普通的模特,才不是要做人体彩绘的模特!
周疏行说:“拒绝没用。”
梁今若猛地摇头,“你没说是这个……”
话音未落,周疏行似笑非笑堵住她的话:“昭昭,我也没说是你想的那样。”
梁今若后退一步。
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
画室墙壁下被收拾干净。
直到被脱了衣服,背贴墙壁上的人体油画时,梁今若一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周疏行不是人!
她用手挡住,但依旧顾上不顾下。
画室门窗紧闭,灯记光明亮。
光线打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一览无余,肌肤表面泛着柔和的光,被墙壁的颜色衬得白如雪。
周疏行想起她曾经给他看的世界名画。
她比那些还要美。
画中人没有灵魂,她却灵动万分。
他眸色一暗,没有直接在她身上作画,而是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住她。
男人穿得严实,她却不着寸缕。
梁今若几乎喘不过气来,能感觉到他的指尖在其他地方流连,浑身不由得开始染上粉调。
周疏行停在她唇角,声调含糊:“好了。”
梁今若双腿发软,背后冰凉,涂了油画颜料的墙壁并不平整,贴着她的背脊。
“你赶紧画……”她恼怒催促。
周疏行笑了声:“嗯。”
还嗯!
梁今若狠狠瞪了他一眼,三分恼怒七分羞赧。
她的左手横在胸上,右手挡在下面,周疏行看了片刻,在她快要忍不住反悔时,忽然解开领带。
然后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
梁今若整个人便毫无顾忌地露在他面前。
她挣扎间,与他身上的衣服摩擦到,听到周疏行在她耳边说了句:“可惜,还差一条。”
差个头!
梁今若脸蓦地红透了。
眼睛毫无遮挡,她反而更羞耻,闭着眼不去看。
其他感官便被放大,梁今若似乎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灼灼,以及颜料的冰凉。
她下意识地瑟缩,睁开雾蒙蒙的眼,眼前男人背着光,五官似乎都被阴影模糊,低垂着眉眼。
好似在认真作画。
如果不是把她当画布就好了!
……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
屋外月色高悬,屋内靠在墙上的少女如雪山之巅生长出的一朵异色莲花,乌黑的发丝垂在身前,隐隐若现,缤纷的颜色在她身上张扬艳丽。
如坠落蓝色深海,却有彩虹浮于其上。
她站不稳了,从墙上滑落,靠在身前人怀里,眼前迷蒙:“……画完了吗?”
头顶声线低沉:“好了。”
“太好了,为艺术献身结束了。”梁今若顿时清醒无比,惊喜地命令他:“快把我松开,还有,把我裙子还给我。”
她低头就能看到身上荧光点点,满面微粉。
梁今若正想着,手却没有被松开,反而被举过头顶,被男人单手按在墙壁上。
正好位置是在墙壁油画上垂落的浴巾边缘,仿佛是她伸手扯掉了一般。
梁今若仰脸看他,没搞清楚他要做什么。
周疏行今晚太过分了!
她今晚等于是自投罗网,还过来开了锁,她要是在月澜湾睡觉,哪会成人体模特!
他一定是早有预谋!
而且一直到现在,他的白衬衣都没有染上任何颜色,干干净净,扣子也系得紧。
还真禁欲得像个神佛。
奶白色地毯上沾染了无数种色彩的颜料,周疏行扣住她的十指,眸底晦暗。
“我什么时候说只献身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