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睡觉。”
凌晨半夜的时候,天下起了雨。
热带的气候温暖湿润,换而言之,下雨也比亚热带地区要来的频繁。
檀七七打了一个寒颤,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轻轻地嘤咛了一声,有点睡迷糊了:“什么声音?”
男人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冷?”
搭建的帐篷防风防水,但是开口的地方却还是有雨灌了进来,檀七七睁开眼,看到墨寒笙坐在帐篷的边缘,替她挡住了外面倒灌进来的雨水。
她揉了揉眼睛,从垫子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摸了摸墨寒笙微凉的体温,轻声道:“你坐过来一点,我替你挡一会儿风吧。”
男人觑了她一眼,不屑的嗤笑了:“就你这副小身板?明天就发烧了。”
他以前绅士儒雅,从来不会开口嘲笑她,现在不仅会骗人,还会骂人了。
檀七七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家伙以前装的也够厉害的。但是想想这个男人以这副本性在她身边伪装了五年,又觉得有趣,有点可爱。
檀七七凑过头,突然在墨寒笙的脸上亲了一口。
男人的脸一下子黑了,阴沉沉的瞪着檀七七:“你在干什么?”
檀七七用手指搔了搔脸,把眼珠子移到了别处,好像刚才占便宜的人不是她似的。
“没什么啊。就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哎呀,不高兴你就亲回来好了。”她凑过自己柔软白嫩的小脸,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来来来,亲这里。”
墨寒笙伸出手把檀七七的脸推到了一边,“季青瓷,你给我矜持点!”
檀七七躲到一旁,看着他轻轻地窃笑。
墨寒笙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调戏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难以形容……
他转过头,松开了手,帐篷的口子自然的分开。
雨已经小了,月亮出来了,清凉的雨雾伴随着潮湿的海风吹拂进来,檀七七打了一个寒颤,小身板果然不受冻,躲到了墨寒笙的身后。
男人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嘲声。
“墨寒笙,你那天为什么要叫唐雨桐放过我啊?”
“因为我知道她不会放过你。”男人看着月色,声音比月光还要清冷,“我只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个答案果然有够令她失望的。
檀七七“哦”了一声,趴在他的背后没吭声了。
“你回去打算做什么?唐家的公司你肯定没法呆了吧,你会把唐雨桐供出去吧?”
墨寒笙沉下了眉眼,月色里,他神色越发寒冷轻沉。
檀七七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他们现在该去想的,是他们还有没有机会从这个岛上离开。
如果……
唐雨桐独自获救的话,那么,她会跟那些人说,他们还活着吗?
已经死掉的人,更加不可能有人来找。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趴在他背上已经睡了过去的檀七七,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颊。
柔软的像是婴儿一般的皮肤,令人流连。
可能她这个傻子也不清楚,当她从唐雨桐的枪口下将他扑到的瞬间,带给他多大的震撼。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一个人,愿意为了他,舍生忘死。
幽深的眸子如同子夜的大海一般深邃起来,墨寒笙凝眸注视着檀七七稚嫩的小脸,然后伸手将她从身后抱到了怀里。
猫咪一般的少女自发的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就好像她以前将这个姿势做了无数遍一般熟练。
他抱着她,低头看着她恬静的面容,微微恍惚了一瞬,透过这张脸,朦胧之中,似乎看到了另一个的影子。
那个人是谁?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尖,从来没有疼痛过得心脏,爆发出一阵心悸般尖锐的痛楚。
他抱紧了怀里女孩的身子,此时此刻,似乎唯有怀里少女的体温,才能消减这难以形容的痛楚。
*
第二天一大清早,檀七七就醒了。
下了一夜的雨,空气里弥漫着一层雾气,湿润而清新。
她跟随着墨寒笙的脚步,像是一只小尾巴似的,提着一堆东西,跟他一起去岛的另一面。
墨寒笙拿着石块叮叮咚咚的敲着,很快就给他们又搭建好了一个帐篷。
两天时间,檀七七已经学会了生火煮水,从一开始把自己一张脸弄得乌漆墨黑到现在干脆利落的生火煮水,也就学了两三次而已。
当墨寒笙将帐篷搭建好,檀七七也已经将泡面煮好了。
里面还有一个墨寒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野鸟蛋。
鸟蛋很浓,煮了一锅金灿灿的蛋汤,和泡面一起煮,味道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