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碰到那颗饱满的莲子时,只听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紧闭了大半日的房门,由外往里推开了。
白琉璃的心在那一瞬间突地一顶,继而竟是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一时间就维持着指尖碰着莲子的动作,没有直起腰,直到听到房门阖起的声音响起,她才像如被蛰了一般猛地直起腰,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上,眼睑却是低垂着,盯着脚尖前的那颗润白饱满的莲子,在听到那略显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时,心跳如小鹿乱撞。
她明明,早就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应当不会这般紧张才是,可现下这反应算是什么?
许是真的将对方放在心上的缘故,以致脚步声愈近,白琉璃的心跳就愈快,以致她交叠放在腿上的双手也慢慢握紧。
嗯……这百里云鹫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用秤杆将她的盖头挑起,不知她的脸还有没有因方才那突然跳出的想法而生红,若是让他见着……
只是,还不待白琉璃想出让百里云鹫见着她生红的双颊会做何想,只觉一股浓浓的酒气扑鼻,与此同时一个重量重重地压到了她身上,动作之突然让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那沉重的重量压躺到了床上,枕着满被子的枣生桂子,咯着她的背有些不自在的疼。
这……流程不对吧?
虽没有成过婚嫁过人,甚至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可她白琉璃不蠢,此刻压在她身上这呆子竟然跳过了掀盖头那一层,这么想着,白琉璃本是怦怦跳的心突然冒起了一团火,怒得她有些咬牙切齿。
王八蛋,老娘辛辛苦苦顶了一整天的盖头没有扯下来过,为的就是循了这古礼没给他找晦气,这酒气熏天的王八蛋倒好,倒是把这一层给省了。
白琉璃咬牙切齿地想着,抬手就要自行掀开此刻正贴在她脸上的黑纱盖头,然她的手才抓到盖头的边角,便被百里云鹫粗糙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手,只听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有些闷闷地响起,带着温柔,又似带着些许困倦疲惫,“琉璃不可乱扯,这盖头是要我来掀的才是。”
贴在白琉璃面上的黑纱盖头让她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只能隐约地看到烛光的圈圈光晕,百里云鹫此刻压在她身上,隔着黑纱盖头侧头将唇凑在她耳边,因着酒精而燥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地扑打在她的耳廓颈窝,痒得有些难耐。
而他的手,一向冰凉,此刻却是异常火热,才抓着她的手一会儿,便让她觉得滚烫得想要冒汗。
因为看不见,白琉璃觉得那喷在她耳廓颈窝的滚烫鼻息就像根羽毛,挠得她的耳根滚烫得厉害,忍着想要将百里云鹫一脚踹开的冲动,也忍下了想要讽刺他的话,白琉璃扭了扭自己被百里云鹫抓在手里的手,想要抽出,奈何百里云鹫抓得太紧,白琉璃皱了皱眉道:“呆子,床上的东西硌得我背疼,你再不起来我就要喘不过气了,你想将我压死么?”
“不。”百里云鹫回答得倒是快,连忙松开了白琉璃的手抱着她坐起身,脑袋却是搭在她的肩上将脸稍稍埋进她的颈窝,弯着眉眼有些满足地笑道,“琉璃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