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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听风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百里云鹫打断,只是冷得不能再冷的一个字,“搜。”
听风还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而是微微咬牙双手接过百里云鹫递来的墨玉扳指,单膝在百里云鹫面前跪下,面上除了冷肃再无其他,只听他声音沉沉恭敬道:“听风听命!”
听风之所以没有再劝百里云鹫,是因为他们四人比任何暗卫都要清楚这只墨玉扳指的力量,一旦此墨玉扳指从暝王爷手中取下,便意味着臣服在暝王爷脚下方圆五百里内的所有暗卫不管有何原因,都要在接到命令的那一刻起即刻执行任务,违者,杀无赦。
听风飞身离开会客前厅时心里仍是十分的不甘,爷竟然为了白琉璃一个女人动用此扳指的力量,要知道,便是在当年老王爷死的时候,爷都没有动用过它!
不过,听风就算是再不能理解百里云鹫的想法,仍是恭敬地去执行任务了,只因,百里云鹫是主,他们是仆,誓死追随主的侍从!
“啧啧,原来那放线钓鱼的人想钓的是你这条鱼。”穆沼转着手中的折扇,将手肘抵在椅把上,撑着额头,半歪着头看百里云鹫,似笑非笑,“不过你一向不是蠢人,这明知是鱼饵却还要咬钩子,不像你的作风。”
百里云鹫沉默。
“你那未过门的媳妇儿也不像个蠢人,竟然上去咬那么明显的钩子,你说,这蠢病是不是会传染,连你也变得蠢了?”穆沼笑意深深。
“并不是所有的鱼儿吃了鱼饵都会挂到垂钓者的钩子上。”良久,百里云鹫才不冷不热道,继而转脸看向穆沼,“阿沼不是没有咬过渔人的钩子,自当知道什么情况才值得自己去冒这个随时都可能被钩子挂住的危险。”
穆沼嘴角的笑容有些僵,随后哗的将手中的折扇抖开,笑得不知是喜还是悲,“啧啧,你这个冷面男还真的对她动心了?”
“是的……吧。”
天还未亮时,溯城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白毛毛的雪花自灰白的苍穹慢慢飘落而下,落在屋顶上,光秃秃的树干上,待一天中最是早起的低等下人起床时,雪已在屋前院中积了薄薄的一层,无不提醒着人们,入冬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异常的早,有年幼的婢子睁眼一看到这初冬的雪时难免兴奋,却又狠狠地打了几个喷嚏,飞快地窜回屋子里去了。
都说落雪不冷化雪寒,然而今年却奇得很,才刚刚下第一场雪便已冷得厉害,令早起的家丁婢子忙回屋翻出了沉压在箱底的旧袄子,闻着已然快一年未穿过的旧袄子上的腐气,皆感叹应该早些将这些冬日的衣裳拿到院子中晾晾的,却不想今年的雪竟是来得这般的早。
婢子家丁穿上旧袄子后,又翻出了已然不能用的棉被,齐心协力钉到了门窗上,下人的大通铺房是不可能有炭火可以燃着取暖的,为了不让自己在回了屋以后也像在外边一般受冻,就算是没有破棉被,也要想着法儿拼成一床挂到门窗上,否则泽国的冬日异常冷,不想着法儿御寒是没法过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