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的两排牢阁之间,是一条宽约两丈的铺石空道,空道上每隔半丈打着一个刑架,刑架上挂着烙铁铁钩等冷冰冰的各式刑具,满布着灰尘,在暗黄的火光中显得森森然可怖。
两名狱卒一直走到两排牢阁的最深处才停下脚步,其中一人将手中的火把插到墙壁上的铁环里,另一人道一声:“请白家主尽快,小卒到前边候着。”
白琉璃轻应了一声,两名狱卒便朝牢狱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白琉璃这才扭头看向左侧的牢阁,只见狭小的牢阁之中,百里云鹫正在弯腰收拾着石床上原本乱糟糟的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将它们整齐地堆到墙角,白琉璃看到这一幕,只觉眼皮忍不住跳了又跳。
“白姑娘?”百里云鹫将稻草全部堆到墙角后似乎才发现白琉璃,淡笑道:“方才在刑部门外已见到了白姑娘,倒没想过白姑娘会来探我,还请白姑娘原谅我现下没有办法招待姑娘了。”
百里云鹫的声音不论何时何地都透着一股云淡风轻不为任何事情着急的味道,此刻也一样,让白琉璃觉得他是在和她开一个高雅的玩笑。
“不,我不原谅。”白琉璃直接驳了百里云鹫的客气话,只见她往牢阁靠近一步,盯着百里云鹫脸上的无脸面具,嘴角在笑,眼睛却在结冰,“琉璃今日特别想喝王爷亲手煮的茶,王爷何不回府招待琉璃?”
“今日只怕不行了,今日若是回府了,岂不是浪费太子殿下盛情邀我来这儿做客的美意?”百里云鹫微微摇了摇头。
白琉璃眼中的冷意消褪了些,“王爷的意思是,明日便可回府为琉璃煮泡一杯茶了么?”
“白姑娘这是肯定我不喜欢留在这儿做客吗?”百里云鹫透过面具上的小孔看白琉璃身上又在慢慢变深又慢慢变浅的红色,觉得有意思,笑意更深了些,“还是白姑娘认为我可以完全无视主人家的存在,可以来去自如?”
“我相信两者都有。”
“原来白姑娘这么看得起我。”百里云鹫说着,抬手覆上了脸上的面具,将其拿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若我离开了这太子殿下为我精心准备的客房,白姑娘仅仅想要喝我煮的茶而已吗?”
“或许我们可以玩些有趣的游戏。”
“有趣的游戏,比如说?”
“比如说——成婚。”
百里云鹫默了默,笑意不变,“好。”
“不知白姑娘的话是否当真?我瞧着白姑娘并不太乐意嫁给我。”百里云鹫将面具捧在手中,仿佛已经习惯了在白琉璃面前露出真颜。
“世人都说琉璃与王爷是绝配,这世上只怕除了王爷再没人敢娶琉璃了,琉璃不乐意嫁给王爷还能嫁给谁?”白琉璃看着百里云鹫深绿色的左眼,忽然觉得他眼底所藏含的目的性不再如之前那么深,倒像发自内心真的想要娶她,依旧让她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是琉璃连王爷如何入的狱都不知道,王爷要与琉璃说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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