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实在是没多大的心情去和他说话。
她头疼的走出了人群,刚想去翠花家一趟,又被李月花给拦下了。
李月花盯着贺澜看,双手环抱,哼笑一声,没有先前的和气。她问:“是你不让霖哥哥去找我?!”
“这事我可不清楚,大概是他不想去找你,再说他找你干啥。他可是我夫君。”贺澜冷撇了一眼李月花。
“你!霖哥哥怎么可能!!”李月花根本不相信贺澜说的话,她讽笑道:“我看是你害怕吧!哼,等着瞧!”
“我害怕什么?你说你都嫁人了,还瞎关系别人的夫君作甚,难不成你才是方才林大婶口中的小娼妇?”贺澜好笑的看着李月花。
贺澜说完,就错开她的身子离开了。
“喂!你!”
贺澜没理会她,刚才已经够晦气了。
尤其是,在方才一事之后,偶尔还有些妇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那目光。就好像是怕她抢了她们家男人一样。
贺澜呼了口气,视而不见。
凭着记忆,终于到了张家。
又是经过一番礼节。她才被丫环带到了大翠花的小院中。
大翠花似乎又发胖了,两脸圆润的都泛着红光了,肚子已经显现,她的手时不时的抚上圆润的肚子,身旁还挂着两个小女娃娃,差不多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两根红头绳,模样多像张琮,很可爱。
大翠花喊了仆妇过来,让她将孩子先带出去玩,自己则留下来和贺澜叙叙旧。
贺澜与大翠花进了屋,一道坐了下来。
大翠花连连叹气几声,抱怨道:“我都快烦闷死了,三娘,我以后再也不生娃了,当我是母猪啊,生的没完没了,就是猪,也得有喘气的时候罢。”大翠花咂了咂嘴:“唉,不过怀娃娃的时候,我说什么是什么,我婆婆什么好吃的都往过送,嘿嘿。”
与大翠花说说话,贺澜心情顿时舒畅了,被她逗笑了,无奈的笑道:“我看你是嘴馋了罢。”
“三娘,你还不知道我,我这个没啥志向,也没啥喜欢干的事,就是喜欢吃,有吃的我就高兴。”大翠花喜滋滋的笑着,肉嘟嘟的脸一鼓一鼓的。
这不就是吃货嘛,这样挺好的,贺澜笑了笑,“翠花,我问你个正经事,不过你可不许和别人说。”
“三娘,我你还不放心,我能藏住话,啥事啊。”大翠花说。
贺澜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准备开口。
“是这样的,我前几日收了几封信,是流飞寄来的,你知道不。”贺澜小心的观察着大翠花的表情。
果然大翠花听见流飞两个字,眼神立即变了,神色紧张又严肃,就连按着她的手也越发越紧。
她眉头皱起:“流飞?”
她扶着肚子站起身来,,一副老大的模样,俯视着贺澜,正经严肃的考问:“你和流飞还互通书信?”
听这语气,好像不妙啊,贺澜可怜兮兮的抬起眼睛,看着大翠花,表示她真是无辜,她真的不造啊。
这个凭空冒出来的流飞,她还吓了一跳呢。
贺澜猛烈的摇晃着脑袋,不说话。
大翠花继续拷问:“三娘,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流飞,你可要知道,你已经嫁人了,许霖待你不错,你可不能做了傻事。”
“啥?”贺澜立即站起身,被大翠花一瞪,她又做了下来,好像她真的很没理一样,她赶紧解释:“我都快把他忘了,他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咋可能喜欢他咧,咦,他是谁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大翠花还以为她是故意在这装傻充愣,无奈的坐了下来,说话慢腾腾的,“三娘,你说说,都多长时间了,你也嫁人了,他还瞎折腾啥,以前不都过去了,你和许霖好好过日子就成,别和他一块瞎折腾了。”
贺澜头痛的拍着脑袋,“翠花,流飞是谁啊,前几月我脑袋撞了下,事都记不清了。”
大翠花一听,两眼冒着金光,一副撞得好,忘得好的模样,她轻咳两声:“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也罢,反正也没啥用,还有,你可不许再和他通信了,这叫什么事啊。”
贺澜更头大了,大翠花越是不告诉她,她越是好奇的心痒痒,流飞,可以确定的是,他以前一定和原主是两情相悦,没准还是和李月花的剧情差不多,青梅竹马,却因为突然冒出来的婚约打破了。
一根木簪子,毁了多少青梅竹马啊,她眼巴巴的望着大翠花:“翠花啊,那个流飞是咱村里的人?”
大翠花经不住磨,被磨了一会,无奈的摆摆手,“他就是你表哥,行了,知道这个就行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原来是表哥与表妹的故事。
贺澜点点头,“你告诉我,我就不乱想了,反正我也不记的他,不过他好像说……他要回村。”
“回村!”大翠花一惊一乍的,“三娘,我看你还是先老实和许霖交代了,别到时候他缠过来,那就麻烦了。”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互通书信,大翠花轻掐了一把贺澜:“三娘,你也忒胆大了。”
“啥胆大?”
张家老太由丫鬟服侍着进了院子,和蔼的插话道。
大翠花连忙道:“娘,您来了,嗨,没啥,我和三娘说小时候的趣事呢,正说到三娘小时候抓虫子,可胆大了,娘,您坐。”
张家老太和蔼的点点头,看着贺澜:“三娘,翠花有身子了,以后你多过来陪她说说话,看你来了,她心情也好了。”
大翠花替张家生儿育女的,张家老太自然待自己这个儿媳妇很好,她欢喜的摸着大翠花的肚子:“翠花,想吃啥了,跟那些下人说,可不敢怠慢了我的宝贝孙子。”
张家老太穿的十分素净,但却也都是上好丝绸缎子,脸上擦着云粉胭脂,头上抹得是城里那些富太太常用的头油,远远的就闻见了一丝清淡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