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菜都卖不出去,去了那边,再难,日子也能过,娘,你看呢。”贺芳问。
林氏顿了顿,立即看向于氏,生怕于氏点了头。
于氏没说话,的确在待下去,老头子的命怕都要没了,最要紧的,还是保命啊,她说:
“我看二娘说的对,咱们趁早走,免得夜长梦多,等大平回来了,和他细说一下,这个月的工钱咱也不要了。”
“那这屋子呢,咱们家的地呢,难不成都不要了?”林氏实在是舍不得走。
“去了那边肯定少不了银子,这屋子就卖了, 咱们家的地留给二云也没用,留了他也是落到白氏的手里,就先留给三娘,让她打理着。”
于氏的话落,贺芳点头同意,没啥意见。
可林氏就不乐意了,将地留给一个嫁了出去的女儿,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抿了抿嘴:“娘,留给三娘还不是落到那杨氏的手里,我看这地啊,还是让我家大哥替着打理,等咱们回来了,地还不是咱家的。”
“行了,三娘都分了家,杨氏也管不着,留给你大哥,那还不等着让他都败了,这事就这么定,这两日就收拾收拾,看看这屋能卖多少钱。”林氏扭头与贺芳说:“二娘,你去一趟许家,将三娘找来,把这事与她说说。”
贺芳应着赶紧拍拍身子去了。
贺芳一早就不想在灵浦村待了,想到再几日就离开,心里痛快了不少,就连步子也觉得轻盈了。
到了许家,只在院中看见了许腊梅,贺芳伸着脖子望了眼:“腊梅啊,三娘呢?”
“二嫂出去了,没回来呢,嫂子她姐,你进来坐啊。”许腊梅将扫帚立到墙边,在衣裙上抹了抹手,往贺芳身边过。
“不在啊,你别过来了,不在我就回了,别出来了。”贺芳颔首,止住了许腊梅。
从许家往回走,这个时间段,正好赶上贺澜从镇子上回来,贺澜提着篮子,老远处就瞧见了贺芳,贺芳还没瞧见她,埋头大步的走。
她喊了一嗓子,将贺芳喊住了。
“二姐,你干嘛去了呀。”
贺芳一听,赶紧提起了眼,见是贺澜,立马笑了,“三娘,正好,我才去许家找了你,还寻思着要上哪找你去呢,你就来了。”
“家里头出事了?”贺澜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没,你要是没事,就先和我回趟家,娘有事情交代。”
“没什么大事,这样,二姐,你先回,我一会就过去,成不。”贺澜得先去新屋那边安顿下,不然他们是要偷了懒。
“成吧,那你快点。”
离了贺芳,她心里犯起了嘀咕,于氏找她会有啥事,她想着已经到了新屋。
那些长工人见贺澜来了,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贺澜。
“都过来领饼子罢。”贺澜招招手,遮掩在篮子里的手,速速从空间拿出饼子来,一一分散给那些长工。
散了饼子,她又查了做工,看着没什么异样,便又找了为首的长工:“吃完了就干活罢,你仔细看着点,别出了什么事,我这边还有其他的事,等晚点再过来。”
说着匆匆往贺家走。
眼下到了春天,树枝嫩芽渐渐的冒了新枝,春意盎然,春风徐徐拂过,掠过脸面都是极暖的,就好似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掌,轻轻的安抚着,令人心宁。
离贺家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见贺芳在门口等着了,然朝着贺澜走近。
“二姐,什么事情这么急啊。”贺澜还未见贺芳这么急的样子,虽然不是原主,可与贺家人待在一块,就是没由来的亲近。
贺芳拉着她,“和娘商量了,我们打算搬迁到并州,不然再呆下去,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离开?”的确,现在不论是贺澜,还是贺家,都敌不过马家,能避开也是好的,“那银子够不够,这一路花销定是少不了的。”
“差不多了,再将屋子卖了,应该就够了,先进屋,娘等着呢。”
入了正房,林氏还在死缠着于氏,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娘,到底这地以后是要留给大平的,现在给了三娘,让大平怎么想。”
“这有什么,咱们都是要离开的,留着地有什么用!呀,三娘来了,快过来,过来。”于氏立马跳下了炕。
“娘,事情我听二姐说了,你们去并州也好,钱够用吗,我也拿不出多少,这十两银子娘你拿着,路上也能应应急。”说着她掏出了十两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