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了双眼,不敢看砍脖子血溅一地的惨状。
豁口菜刀却在离这小子脖子还有两厘米距离的时候,拐了个弯。
“呼......”
吓死个人了!
十几个官差在两个头目的示意下,一拥而上。
迅速从猪肉西施的手里,把那柄豁口菜刀夺了下来。
甘明兰甩了甩右手手背上沾染的血珠子。
看了看衣裳前襟,也是一片红。
很是嫌弃的皱了皱眉。
四兄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甘明兰的视野,几人离开的地面上都有不明液体,散发着阵阵臭味......
左文康牵着,激动得浑身小肉肉都在颤抖的肥仔走到甘明兰跟前,打量着她微微泛白的面色。
担忧道:“娘子,你衣裳上的血不是自己的吧?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甘明兰避开了他关切的眼神和啰嗦的话语,微微调整了下呼吸才道:“我和肚子里的老二一切都好,用惯刀的人是不会让手里的刀伤到自己的。”
肥仔的荔枝眼中星光璀璨,挥着紧握的小拳头呐喊:“窝娘打架,天下第一腻害!”
呜呜呜,这就是他娘鸭!
是他打遍乐元县小朋友无敌手的亲娘。
一向以左文康为傲的罗氏。
此时竟也觉得,会杀猪的儿媳妇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更可靠!
她眉骨上那么大一个血窟窿,儿子只能为她上上药。
儿媳妇却是能以牙还牙,当场就给打了回去。
甚至还能活学活用,赚到了一大笔银子。
是的。
四兄弟已经派他们家那个,走路都不敢抬头的媳妇子,送来了五锭银子。
罗氏堵着胸口的那一股子闷气,随着四兄弟满身的血和这五锭银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还道:“肥仔他娘,你肚子里还怀着老二呢!今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娘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咱们肥仔没受伤,什么都好说。”
“不能委屈娘,谁也不能欺负我儿子!”
“人家可是眼里没有老幼的浑人呐,那拳头打人可痛了。”
“我爹说过一句话,叫做: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浑人算什么?我就是那个疯起来不要命的!”
甘明兰将婆媳对话的声音,刻意拔高了八度。
最后那句,我就是那个疯起来不要命的,在山洞中回荡了许久。
不少有小心思的人,心尖尖都颤了颤。
就比如,毁容后就再没受到过优待的吕氏。
她在心里将浑人四兄弟骂了无数遍。
都是什么软脚虾?
看着那般的身强力壮,四个还打不过一个孕妇?
他们就该像打那罗氏那般,一人给她一拳头啊!
要是能将她肚子里那块肉打下来,才好呢。
枉她刚才白激动了一场......
界线的另一边。
石头寨的山民们手忙脚乱的翻找着止血的药材。
大山上除了猎物,最多的就是各种药材。
四兄弟的身上的伤口就是看着吓人,只要能止住血,倒也不致命。
对外伤很有经验的钟老汉等人看完几兄弟的伤口后,给出了结论:
“要是那媳妇子的力气再大一些,用的菜刀没豁口,你们四兄弟最少要躺俩!
刚刚我已经去官爷那儿打听过了,那个媳妇子就是个傻子!
以前在大名府重伤过人,都没有被抓去坐监,你们要是嫌命长就尽管去挑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