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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卫凌便跟景正卿道:“二郎,你带你妹妹府里玩耍,休要去别处,我还有点事要去做,待会儿再回来,你安抚着她,叫她别乱猜想。”
景正卿郑重答应,卫凌多看他几眼,到底走了。
景正卿狂喜,便去找明媚,云起跟身边,便说:“正卿,你胆子好大。”
景正卿问道:“怎么?”
云起摩拳擦掌:“你竟敢去抱王爷,我想也不敢想……多亏你先带了头儿,我才也敢过去。”
景正卿一阵窘然,便咳嗽了声:“不要说了。”
两人便去找明媚,走到半路,就看明媚带着玉葫迎面而来,见了,就问:“二表哥看到我爹爹了吗?”
景正卿道:“姑父跟云大哥他们有事儿商议,让我带着妹妹玩儿。”
明媚看着他脸,忽地想到方才他带着云起跑到端王身边儿求抱抱情形,实忍不住,便掩口笑起来。
云三郎便问:“咦,你笑什么?”
明媚摇头:“没什么……”
景正卿却无端有些脸红,就转开头去,掩饰似地问:“府里头有什么好玩儿呢?可惜姑父说不许出外,不然话,可以城内逛逛了。”
云三郎道:“我们偷偷出去不就行了?”他跟景正卿常常做些瞒天过海事儿,早就习以为常。
景正卿却摇头:“不行,我答应了姑父。”
明媚却问:“二表哥,你说那个什么玄寅寺哪里?真很灵验么?”
景正卿道:“这个是东郊,供奉着是白衣大士,听人说是很灵,我没有亲自去过。”
云三郎插嘴:“自然是灵,我有一位同窗,他家里原本有事,就去玄寅寺拜佛许愿,后来果真好了。”
景正卿问:“你说是谁?”
云三郎想了想:“叫什么来着?总之我记得原先是他们家一位长辈出了事,后来就化险为夷了……如此。”
明媚心想:“若是父亲拿了主意,我大概明后天就走了,却也要去许个愿才行。”
景正卿见她沉吟,便问道:“妹妹,怎么了?”
明媚抬眸看他,道:“我、我想去……”
景正卿问:“你想去玄寅寺?”
明媚点点头:“可是你不是说……爹爹不许我们出去?还是……不去了吧……”
景正卿见她有些不开心,便哄道:“姑父是怕咱们出去了……会有什么不测吧,若是咱们小心着些,悄悄地去,地回,谁也不知道,未必不成。”
明媚迟疑:“可以么?”
云三郎唯恐天下不乱:“正卿说可以自然是可以!要带随从么?我去叫人!”
景正卿制住他:“你叫云府人,他们必然要跟你大哥二哥说,一说,姑父就知道了……不如你叫人去我家,让他们赶一辆车过来,再带上三四个人,只说我要用就是了。”
云三郎这才蹦跳着离去。明媚见他这样会筹谋,单看他如此一面儿,哪里会想到是那个蹲草里捉蛐蛐,又求王爷抱抱男孩儿呢?
云府家丁飞马去了景府,很景府就派了车过来,景正卿拉着明媚,避着人,悄悄地从角门溜出去,三郎后面打掩护。
景正卿见无人留意,招手把车叫过来。
赶车跟家丁们纷纷过来行礼,景正卿道:“我们要去玄寅寺。”便亲动手抱了明媚,把她送到车上,自己也爬上去,又把云三郎也拉扯上去。
三个人一个车里坐了,觉得方才情形很是惊险有趣儿,不由各自抚胸而笑。
城东跟云府相隔并不算远,一刻多钟便到了,因是早上,前来上香善男信女并不算多。
三人下车后,景正卿跟云起一左一右护着明媚,就往里走,剩两个家丁外头守着车马,还有两个便跟随着。
明媚见这玄寅寺名头虽大,但却并无奢华之意,古朴宁静,倒真有几分古刹超脱氛围。
过了门,就见一棵极大槐树,盘虬错结,他们三人合抱恐怕都抱不过来,景正卿道:“听闻这树也是六七百年岁数了。”
云三郎跟明媚齐齐惊叹,三郎特意过去摸了一把。
拾级而上,进了那大殿内,才见里头供白衣大士,香烟袅袅之中低眉垂眸。
明媚心中一颤,望着大士慈眉善目之态,心头一片宁静。
旁边小沙弥见三人进来,便奉了香火,景正卿跟云起本来是坐陪,见状,少不得都接了过来。
明媚手心合着三支香,跪蒲团上,闭眸许愿。
景正卿跟云起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却也跪地。
悠远地钟声响起,似乎能听到风吹动寺院之中那棵古槐树叶发出声响,鼻端嗅到淡淡地香火气息,一瞬仿佛人也世外。
明媚闭着眸子,脑中却回想起前生,无尘庵之时,她绝早登山,于半山所见所感。
当时她自诩走投无路,又被山风吹拂,便生出纵身跃下一了百了冲动,谁知就那时候,远处寺钟敲响,声音于层峦叠嶂之中回荡,似能振聋发聩,也似能安抚人心,与此同时……日出大光。
那一道璀璨阳光,把眼前凄绝景象转作一片温暖灿烂,也改变了她必死之心。
现回头想想,当时那一道阳光,一声晨钟,岂非正像是她此后经历……本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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