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好年景丰收时,米价最便宜,一两银子最高能买八九石大米,就算是米价高的时候,一两银子也能买一两石,那可是好几百斤甚至上千斤啊!可现在,一两银子只能买一升,足足涨了几十倍!
“要买就买,不愿买滚开!后边还有很多人等着呢!”
这些灾民全都饿极了,就算是再贵,他们也得吃啊!无奈之下,只能伸头挨宰,乖乖地买下了这些高价大米。
卓世杰站在米店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暗道: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没有把金银全都分发给饥民们,这些奸商,果然够狠!
其实,卓世杰不知道的是,此时北方某些地区,一石米的价格,甚至飙升到了二十多两!
他们几个在米店附近观察了一会儿,正要返回客栈,忽见一群兵丁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把这些买粮的灾民围了起来。
一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千户厉声喝道:“所有人听着,据查,你们手中所拿的金银,正是前日贼人抢劫来的脏银,尔等全都把手上的金银交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灾民们一听,也不买粮了,全都拼命冲破官兵的封锁,四散而逃。
那些兵丁面对饿红了眼的饥民,根本不敢动真格的,唯恐引起民变,只得眼睁睁地瞅着他们逃远。
那千户也只是奉命行事,见此情形,叹息一声,便收兵回营了。
卓世杰点了点头,这千户没有对灾民大开杀戒,由此看来,樟州知府也是个懂分寸的官员,或者说,可能是个谨小慎微之人,既然如此,那么下边就好办了。
回到了客栈后,卓世杰便开始着手实施下一个计划。
过了午后,卓世杰出门观察了一下,看到街上巡逻的兵丁捕快已经不是那么多了,便带着安德烈朝城内一处宅子走去。
樟州城西北角,那处最大的宅子,便是冯府。
此时的冯府内,一片寂静,仆人丫环们,个个屏息静气,走起路来都是蹑手蹑脚,大气儿都不敢喘。
冯家老爷冯静初躺在床上,脸如白纸,不停地喘着粗气,好似是病入膏肓,已经时日不多。
他那胖墩墩的夫人王氏正坐在床头不停地抹眼泪。
“老爷,你就吃口饭吧!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可要老爷你想不开,我这下半辈子该咋活哟!”
樟州城内,哪个不知道冯老爷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钱就是他的命!这回他的家产一下子被抢去大半,这可真要了他半条命。
冯静初半闭着眼,鼻子里直哼哼,却连一句话也不肯说。
这时,一个老仆悄悄地走进来,低声说道:“老爷,夫人,门外有人求见,说是要找老爷谈笔生意。”
王氏愁眉苦脸地说道:“你看你们老爷这模样,就算是有天大的生意,他也没法去跟人谈啊!”
生意?
躺在床上,好似只剩了半口气的冯静初一听到这两个字,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王氏和那老仆吓得差点坐到了地板上。
“你说有人要找我谈生意?在哪儿?他人在哪儿?赶快请他进来!”
冯静初说完,飞快地从床上下来,麻利地穿上鞋子,径直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