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条做的可真是有够难看的,也不知道是西红柿切碎了的原因,还是放的多了,水都是红色的,面条煮的有点过了……
郝贝是个爱美的妞儿,在吃食方面也是如此,除非自己做的东西她不嫌弃好看不好看,其它人做的,都得要色香味俱全,她才吃得进去。
这会儿挑着这面条,眉心就有点拧,可是看着男人一双乌黑的眼睛期待地瞅着她时,心底又悄然一叹,放进嘴里,青黛色的秀眉都轻挑了起来……
“怎么了?好吃吗?”裴靖东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那么种效果,就着急的问了出来。
“好吃。”郝贝丢下这两个字,又挑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她这好吃含着水份的,刚才就是诧异这面条可以吃而已。
裴靖东一张含着笑着薄唇一挑,得瑟极了:“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做的……”
郝贝再吃一口,心中低叹,得,这男人又傲娇上了,要不要这么自恋的啊,自己就是不太会做饭,做出来的也能甩他几条街的,人家莫扬做的更能媲美大厨级别的了……小脸儿一白,怎么跟莫扬比上了呢,要让这男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估计又得不高兴了。
郝贝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吃撑了的,这人估计把一把面条都扔锅里了,她哪里能吃的完啊……
“要不要尝尝你自己做的面,好好吃的哟……”挑了面条冲他招手。
裴靖东身子往前一倾,含住那口面,却是以牙齿咬着筷子,双眸中火光滟滟,直盯盯的瞅着郝贝,缠着她的视线一刻也不放松……
郝贝大囧,尼玛的,这是吃面呢,还是吃她呢?小脸都跟火烧了一样*辣的。
原本就白晰的肌肤飞起绯粉之色,更显得粉嫩无比,裴靖东看得有点起火,隔着小饭桌,大手攀上她娇嫩的脸,粗粝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那片娇嫩的粉肌……
郝贝的身子微微一颤,受不了此时这暧昧的氛围,只觉得有什么他那只手不是撩在她脸上,而是撩进她心里了,有一下没一下,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脸儿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老婆,你脸红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的笑意,很满意女人因他的挑逗而脸红。
“别废话,你快吃。”郝贝有点窘迫,敛神认真的呵斥男人的不正经,内心也在咆哮尼玛的吃个饭能不能消停点的啊!
“老婆,你吃饱了吗?”男人看出她的窘迫,却并不打算放过他,虎眸中也染上了情动的色泽,喉咙还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嗷嗷,他饿了,很饿的……
“我吃饱了,你……”郝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就打断了。
“那现在换乖宝贝来喂老公了,老公可是饿的很久的了。”男人吃笑着,人也移了位,把女人给抱腿上坐着了。
她听出他的意思来了,可是刚上了节育环,是不能的……
“我生着病,不能那什么……”
“什么?”裴靖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就觉得怎么看怎么稀罕,小小的,粉粉的,可爱极了。
“我说我现在生病,不能……老公你等我病好了可以吗?”
郝贝一咬牙就把这话给说明白了,惹来男人的大笑出声。
“傻孩子,你想歪了吧,老公明明是让你喂老公吃面的啊?”男人闷笑,大掌包着她的小手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喂进女人的嘴里。
郝贝翻着小白眼在心里腹诽,她敢赌一百颗自己的脑袋,这男人刚刚肯定不是说的吃面……
一大碗的面,你一口,我一口,吃完时,郝贝抚着肚子嗷嗷的乱叫,她都说了她不吃了,还让她吃,吃的撑得肚子疼了……
裴靖东则是拍拍她吃的饱饱的肚子,小胖猪距离肥肥的不远了,BOSS大人表示很满意。
晚上睡觉的时候吧,郝贝就暴躁的第一千次想把这男人给拍死了。
这尼玛的说她想歪了的男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啊哟喂,那手啊你给我拿出去,阿哟喂,她不要啊……
之于一个裴靖东来说,他就觉得爱这玩意儿吗?说出来有个毛线的意思,要做出来才行。
但是现在媳妇儿不是病了吗?那咱们就折中一下是吧……
“小乖宝,帮帮老公,你看老公多可怜对不对啊……”
“……”可怜你妹,郝贝很想捏碎了手中的东西!
最终,虽说没成事,但里里外外的也被折腾了一遍,算是过了把干瘾。
翌日,郝贝早上醒来时是让热醒的,暧气开的十足,再加上被一个大火炉抱在怀里,还有那铁臂一样的胳膊压在她胸前,差点没给她压岔气的,这叫一个累哟。
本来火大极了,可是抬头,看到男人那满足的睡颜,心微微一怔,倒也是任他的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小手伸出描绘着他浓黑的眉峰,以往啊,这男人特别爱皱眉,这眉心心中都有三条竖杠杠,如今这么舒展看来,面容事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详和……
喜欢他吗?很喜欢。
爱他吗?也许吧。
心安吗?不安。
郝贝如此的自问着,就觉得自己成了一小可怜,全世界好像都遗弃了她一样,如今只有男人像块浮木,让她紧紧的攀着,纤嫩的胳膊从男人的脖颈下圈过,仰头轻亲他一下……
在这样的清早醒来的男人一脸灿笑,跟中了*彩一样。
如果你问他最幸福的时候是哪一刻?他一定会告诉你,就是此时,再没有比抱着小媳妇睡到被亲醒的时候更幸福更甜蜜了时候了。
“不睡了吗?”哑声的问着,大手也没有闲着的,先去触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心中的狼血便开始沸腾起来了。
郝贝感觉到有点不一样,一个大力拍开他作乱的手,认真的问:“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儿,还记得吗?”
裴靖东怔住了……
昨天?答应的事儿?什么事?
郝贝伸手戳着他的胸膛,不悦的骂他:“你是不把我当小瑜呢,哄着玩呢是不是啊,你说我们回家过年……”
裴靖东狂汗了一把,嗨,就这啊,当是多大的事儿一样的。
可是吧,回家过年是没问题,郝贝说的是去乡下,这有点不现实。
一来他这伤也没好,二来郝贝也病着。
而且再过三天就是春节了,他家和她家这边也说不过去的,
“媳妇儿,你看这样好不好?”
这就开始巴拉巴拉的说着,说你看家人要一起过年是对的,你这亲妈也才刚找到,你昨天那样,你亲妈都伤心死了,过年你再不跟她一起过是不是啊……
郝贝听着听着,就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敢说,这要是莫扬,别说是她要去乡下过年了,就是要去南极过年,莫扬也不会说一个不字的。
就裴靖东事多,想这个想那个,怎么就不想想,她现在就是想回陪她爸过个年怎么了?那方蔷薇是她亲妈,可也没养她不是,那呼弘济就是个挂名爸。
再说了方蔷薇还有呼弘济在,可是她爸却是孤单的一个人啊!
“老婆,你说是是这个道理啊,然后过完年了,春天了暧和了,我们再去南华看爸爸好吗?”裴靖东最后这样说着。
郝贝哦了一声,情绪不太高的坐起来说:“我去看看万雪,好些天没去看她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那是养了她二十多年的爸,她会心疼她爸,可是裴靖东……呵,还是算了吧。
一直到郝贝都砰的一声关上门离去了,裴靖东还保持怀里抱着个人的姿势睡在那里,眉头也紧紧的蹙了起来。
万雪还是那样子,王二德因为工作的关系,就只在开头几天呆在这里,后面就依旧是贺子兰在照顾着。
郝贝去的时候,护工也刚起来,这护工是郝贝给找的,就是当初伺候呼老太太那个哑巴护工。
护工看到郝贝时,伸手比划着打了招呼,郝贝点点头,走到万雪的病床前坐下,握住万雪的手。
万雪的手背上有着几个针孔,手也是腊黄的色泽,已经十多天了,万雪就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每天要靠着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所需的营养。
“雪宝宝,你醒来好不好?”郝贝喃喃着,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可是她再哭再说,万雪就是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多想有奇迹,可这世界上的奇迹真没有那么多的。
郝贝一直在这儿坐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才离开的。
贺子兰是早上回的病房,去看了眼万雪,看到放在床头一个千纸鹤,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雪宝宝,要快点好起来,署名是贝贝。
嗤笑一声,拿着那千纸鹤就给扔垃圾桶里了,继而眼神一敛面色也有点难看。
狠剜一眼沉睡中的万雪,恶声道:“小贱人,怎么还不断气呢。”坐在椅子上,从包包里拿出一个MP3出来,先放在自己耳朵里听了下,而后又把耳机塞到万雪耳朵里。
护工出去打早饭,上来时,没想到里面会有人,就直接推门了。
这把贺子兰给吓的,蹭的一下站起来,耳机与MP3之间也让扯开了,外音就这么放了出来,声音很大,旋律有点低沉,是英文歌曲,唱的什么,护工也没听懂。
贺子兰着急关掉这外音,可是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不熟悉这玩意,摁了几下都没关掉,转而扣了后盖,把电池一取,急急的把东西摔在了地上,又上脚去踩了两脚。
屋子里终于没有那吵人的音乐声了,贺子兰恼羞成怒的指着那护工就破口大骂:“你要死了是不是叩,进门前不知道先敲门吗?要你是做什么的啊?”
护工一个劲的摆手,解释着她是以为这屋里没人才没敲门的……
贺子兰也看不懂她比划的什么,听到的只是护工发出的啊啊音,更是心烦难耐,走上前,抓着护工手里的饭盒,一扬手,啪的一下给摔地上了。
不锈钢饭盒,上面还放着两个馒头还有小菜,就这么让摔在地上了。
护工傻眼的站在那儿,眼中有泪水,狠剜着贺子兰。
贺子兰那多自傲的一人啊,能让你一哑巴东西给瞪眼吗?
扬手,啪的一巴掌就抽护工的脸上去了,立马起了五指印,护工眼中的泪水终于决堤,你说她没做什么,就平白受这屈辱的。
“哼,要不是看在你又聋又哑的份上,才不会留下你,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眼晴闭紧一点,不该看的东西不要乱看!”
说罢,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纸币,往那低着头的护工头上一甩,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
护工从地上捡起那一百块钱,眼中流露出屈辱的泪水,她还有个女儿,才读中学,正是要花钱的时候,要不是这份护理工作是给的双倍的钱,她早就不干了。
不是病人有多难护理,面是就这贺子兰,三天两头的发神经折磨人。
把那馒头捡起来,拍了拍还能吃,三两口就吃完了,开始打扫卫生。
等扫到那个被贺子兰踩过的MP3上面时,护工捡起来拍了拍,是一粉色的外壳让踩的都裂了,这估计是不要了吧。
她就捡了起来,这个东西是MP3她见过的,女儿读中学,要学英语,就吵着想要这么一东西,她去店里看过,一个好点的要一百多块钱的,没舍得给女儿买,现在女儿还听着那种录音机呢,要是能修好了给女儿用,也行啊。
……
裴靖东不想去乡下陪郝爸爸过年,可是郝贝这心里想啊,虽然没说,但自己已经下了决心的,所以这两天,她就特别的配合医生的叮嘱。
吃药,输液,做检查,一样不落的,不用护士来催,她自己就主动跑去拿药做检查的。
就是想着快点好了,她就能去找她爸了,裴靖东不陪她去就不去,多稀罕他一样的。
方蔷薇看郝贝这样,是打心眼里高兴,这父母和子女哪里有隔夜仇啊,每天都笑呵呵的。
郝贝也不为难方蔷薇,说到底也有点亏欠,她就觉得对方蔷薇亲不起来,每次都那样,她刚有点觉得方蔷薇这亲妈也不错的时候,总能有那么一件两件的小事儿让她心里不舒服。
就比如这会儿,方蔷薇就说起来过年这事儿,就说以往啊,都是在京都过年的,还说丁老爷子和呼小筠。
这不就是戳在郝贝心窝子上的吗?这方蔷薇估计也是脑抽的,自己说两句,还抹了眼泪。
她想到女儿呼小筠了,怯生生的看了下郝贝,然后小心的问出口:“贝贝啊,如果妈妈说想把小筠接回来过年,你能同意吗?”
郝贝那一口气就噎在嗓孔眼里,眼中闪电般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却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快,笑着说:“好啊,只要小筠妹妹愿意回来,这儿一直是她的家不是吗?”
方蔷薇喜不自胜,本来在家时,她就跟呼弘济说过这事儿,呼弘济当时脸色不太好看,说了句:“还是算了吧,郝贝也不会同意的。”
还别说,呼弘济看人可比方蔷薇毒多了,他就看得出来,郝贝这孩子特别的独。
以前那是在郝家,姐弟多不说,现在这是在丁家,就她这一个孩子,郝贝能喜欢呼小筠回来才怪,再说了当初可是说好了对换的。
方蔷薇此时就觉得,还是自家女儿好啊,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
“贝贝啊,妈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你小筠妹妹啊,妈妈也没有好好的照顾过她,如今这肚子也不知道多大了,让她回来过个年,让你那个养父家的弟弟也跟过来,陪陪你好吗?”
郝贝抬头,看向方蔷薇,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太自私了点啊,你让小夫妻两人都过来了,你们一家是团聚了,那她妈(郝妈妈)怎么办,也一个人过年啊?
而且最可恨的就是,说这些还是为了她,为她个屁啊,她爷爷都离家出走了,她在这儿给陪这些不相干的人过个屁年的。
这火气就这么冲,当天下午趁着裴靖东去换药的时候,就留了一纸条,说她回乡下过年了,等过完年就回来,让裴靖东给解释一下。
出了医院的大门,拦了辆出租车,刚坐进去,另一边的车门就让人给拉开了。
“喂,我不拼车的。”郝贝出声叫着。
没曾想坐进来的人会是莫扬了,说不吃惊是假的,就觉得这莫扬是不是有电子眼啊,她才出来好不好?
“莫扬,你怎么在这儿?”
殊不知,莫扬就是把这医院当根据地了的,不过没守在里面,就守在外面的呢。
这不看到郝贝就这么一个人出来,还拦车,他就跟上了的。
“贝贝,你要去哪儿?”莫扬拢着眉,看到郝贝拎着的一个小挎包,就是要出门的节奏啊。
郝贝也不瞒他,直接说要回乡下陪郝爸爸过年去。
莫扬叹气:“贝贝,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走了,方姨如何想,裴靖东又如何想,你这是又让他们着急的,那天下午你不见了,裴靖东就着急的在大街上一直找你……”
这些都是莫扬看到的,可是郝贝却不知道,因为裴靖东也没有说过这事儿。
不过从莫扬嘴里听到这些,还是让郝贝很欣慰的,这是不是代表莫扬真的放开她了。
“我给他留纸条了,我说过了,回老家陪我爸过年的,但是他……”郝贝就巴拉巴拉的一通说,反正就是她自己理由十足。
莫扬跟前座的司机说了个地址,这才跟郝贝说:“那这样好不,你别坐大巴去了,这雪天坐大巴也不安全,我送你去……”
郝贝抿着蠢,没说话,其实她不想麻烦莫扬的,就怕莫扬再……
“贝贝,我们结不成婚,还可以当朋友不是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大巴,要不然我陪你坐大巴,然后送你到地方,我再回来……”
莫扬都这样说了,出租车也在莫扬说的地方停了下来。
就是距离医院没多远的一处停车场,莫扬的车子在这儿停着,每天他都来,把车子停在那里,再走着去医院,就呆在门口处,也不进去的。
守株待兔一样的,还真就守到了郝贝走出来的这一天。
会进车子里的时候,莫扬拿出手机给卡米尔去了一个电话。
“卡米尔,对不起,今天爹地没办法陪你去兴趣班了,要不然你让姑奶奶带你去……恩,是有点事,你妈咪,不对,是贝贝有点事,我去送送她,没什么事,就是要去乡下过年,你裴叔叔有事儿不能陪她,怎么会是离家出走,贝贝有留字条的……”
莫扬挂上电话,郝贝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莫扬,对不起啊,是不是太麻烦你了,要不我还是坐大巴吧。”
莫扬扬了扬手机:“算了,不然卡米尔会说我这个爹地出尔反尔的,我本来让他回国呢,就是跟他说能过上有爹地有妈咪的日子的,现在我把你这个能当他妈咪的人选给放走了,他就生了几天的气呢。”
郝贝低头,内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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