矽线立刻噤声,轻轻地给周约捶起肩膀来,周约咬着牙,重重地喘着气,一叠声地骂“贱人”、“贱人”,好容易平息下来后,才一脸阴冷地说:
“我要叫她死!”
……
半月之后,乌攸还没有死,而且浓妆艳抹,凤冠霞帔,准备嫁给林回今了。
参加自己的婚礼参加得想吐的乌攸,坐在房间镜前,竟然有点儿紧张。
现在的乌攸,心情很复杂。
她还不能彻底释怀那夜发生的事情,但是对嫁给林回今这件事,她又怀着那么一丢丢隐秘的期待。
这种天人交战的感觉,害得乌攸昨夜都没睡好。
冬青在乌攸开脸完毕,静待花轿来的时候,细细地检查着乌攸的发型,随口说:
“二夫人,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大好的样子。”
冬青已经改了口,但乌攸听得还是有些不适应,她握住口,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我有点儿累。”
昨天晚上熬了那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不累才怪。
但是冬青看样子把乌攸的话理解成了她在出嫁前夕激动得睡不着,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二夫人,您是在害羞吧?”
乌攸嗔了一句“别瞎说”,脸却烧红了。
察觉到自己的脸直发烫,乌攸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自己怎么了?
难不成真的是……
她马上打断了自己的思绪,调整情绪,自我催眠道:
我才不是因为要嫁给林回今兴奋的,我是因为,因为……
哦,对了,肯定是因为觉得某人会来抢亲,所以才兴奋的。
嗯,对,一定是这样的。
说起来,白玉及这半个月都没再来骚扰乌攸,应该是被楼璞凡被揍的场景给惊吓到了。
他今天会来么?
乌攸强行用这样杂七杂八的思想填充了自己的思维,直到锣鼓声由远及近地接近她的院门,直到花轿在门口停下,她才勉强调整完毕,再三检查自己的仪容没什么大问题后,才盖上了盖头,由冬青搀扶着,向外走去。
登上花轿后,乌攸深呼吸了三下:
从现在开始,她就要进入战备状态了。
今天的婚礼,肯定会有人想要惹出来什么风波。
在进入红轿的时候,她就很细致地摸了一遍轿子的坐垫,生怕底下藏着什么毒针一类的东西。
检查完毕,没有。
坐定后,乌攸盘算,那在路上,说不定会有人跑出来拦轿子呢!
不管那人是白玉及,是楼璞凡,还是某些被周约雇佣来的群众演员,乌攸都已经想好了应对措施。
她脑补了许多东西,但是花轿一路吹吹打打,通行顺畅,根本没有什么人窜出来半路抢亲。
花轿在麦家大门口安安稳稳地停下的时候,乌攸还有些迷糊:
怎么还没人来抢亲呢?
婚礼的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过门槛,跨火盆,射喜箭,拜天地,一点儿纰漏都没有出。
不过,现在乌攸不是最诧异的人。
最诧异的人,应该是周约。
按道理说,路上不应该有自己早就雇佣好的奇男子半路冲出去拦着轿子,嚷嚷着自己和乌攸是一对被强行拆散的有情人吗?
那喜箭不应该断掉吗?
那火盆里的火,不应该在乌攸跨过的时候猛地窜起来烧到她的裙子的吗?
拜天地的时候,红烛不应该恰到好处地断掉吗?
她布置好的一切混乱,全都没有按照剧本进行!
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实际上,的确是这样的。
那名被周约收买的奇男子,在路边蹲守的时候,就被舒克发现了,绑着手脚就丢到了某客栈后头的马厩里去。
火盆的问题,是贝塔处理的,喜箭的问题,是X战警处理的,红烛的问题,是葫芦娃处理的。
楼璞凡被林回今打得到现在还不能下地,而且因为周约无意中的推波助澜,楼夫人把楼璞凡更严厉地管束了起来,连房间门都不让出,抢亲?做梦去吧。
白玉及?不好意思昨天被佐罗下了点儿药,现在正在梦里头跟乌攸相亲相爱比翼一起飞着呢。
而在背后安排了这一切的林回今表示:小样儿,想搞砸我的婚礼,都去死好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