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俞家还算有良心,他们俞家也倾尽全力给她爸爸妈妈治病了。可穷鬼就是穷鬼,药物用不起好的,医生请不起专家,连病房都险些住不起,致使她妈妈现在下半身没知觉,父亲两只腿的下半部都被截肢。
人倒霉了,出事都不能挑个富豪!她能对他们全家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什么脾气也弱了,两家现在处的还行。
俞妈妈只要在家就给她爸爸妈妈送饭,但俞妈妈也是忙着赚钱中午在外对付一顿馒头的人,再有心能怎么样;俞爸爸身为顶梁柱,外来工,家里两个大儿子能吃能上学,还有两位年迈多病的老人要照顾,哪个不花钱,所以他一直在外打工,还在非常危险的矿上。
她就是再心黑,也知道他们不容易,不可能做绝了,送俞爸爸进去对她有什么好处,不过是两败俱伤,多个不如意的俞家而已。
大家都不容易,各自差不多就行了。
“站一会是给钱的。”俞文博神色平静。
“给钱?!”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形状,是里面折射的光和心智让夏渺渺觉得够味道。不过也是,生活给他添了那么多盐,他不咸才奇怪。
俞文博帮她装好课本,提在手里,说话不紧不慢:“一人一百,需要两个小时,说是两个小时,其中半个小时集合,半个小时回来,有关部门就批准了我们一个小时。”
“这么容易就赚一百!真的假的!那么好的事轮到我们系!”果然系比系得换,夏渺渺有些意动:“那个什么集团收购什么集团真有那么大影响,值得你们游行?”她不是国际经融的,不懂这些。
“其实影响也不算大。”俞文博背上她的包,两人出了教室:“经济学上的事再怎么变,也只是资金流通方式的不同,说到底都是相互的,但你知道,身为国家的主人,我们有义务为它更好努力,也许我们的努力并没有什么用,但表达的是我们的态……”
“行了,懂了。”热血,青春不留遗憾的折腾:“可是星期六……”她那天要回家,本来是想让何安替她上午的班,可她也看得出,何安不喜欢,上次跟老板闹的不愉快,险些把她炒了,夏渺渺立即对何安的去处有了决断:“你们需要多少人?”彤彤和子玉也没事。
俞文博笑:“我们系有方甚带队,只批了两百人。”
夏渺渺明了,男神出马,二百人还不被挤破头,轮得到她,俞文博这是‘照顾’她来了。
夏渺渺拍拍他的肩:“义气!”
俞文博不动声色的移开肩膀,耳廓微红:“我请你吃饭?”
“不用,何安在食堂呢,一起?”
“不打扰你们吧。”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天天一起吃,不差你灯泡一次。”昨晚的事她还有点不好意思见他,呵呵。
俞文博嘴角苦涩。
但见到何安时,俞文博依旧客气有礼,为了不让何安乱想,他表现的就像偶遇的普通同学,恰好要一起吃一顿饭。
何安见状,看他一眼,神态不屑。
俞文博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坐在夏渺渺对面,相对沉默下来。
夏渺渺装看不见,她就不懂了,何安这类学习残渣的学生身上浓厚的文艺青年气息是怎么回事!俞文博怎么说也是大才子,将来手里漏点也够他们赚外快了:“吃吧。”
“恩。”
吃饭的过程,俞文博很避嫌,不主动彰显和夏渺渺十几年的情分,也不主动找夏渺渺谈话,有时候夏渺渺不注意,他甚至主动规避她们之间养成的亲腻举动。
何安非常理智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沉默着。做给谁看!?
“吃呀?”
俞文博更加沉默。
不是他尊重两人的感情,而是根本不把何安和渺渺当下的小恋情看在眼里。何安这人他打听过,家世普通、成绩一般,行为自我,当代青年人身上有的缺点他都有。
这样没经过大是大非的人撑不起渺渺的家,更不可能宽容对待渺渺的某些行为。何安之于渺渺不过是现阶段的一位过客,不可能有结果,一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他何必放在心上惹渺渺不愉快。
他不是没想过说些现实的话,打击渺渺和何安之间的恋情,不再让她浪费时间。但校园的时光易散,本就是没有多少年的浪漫,为何不让辛苦多年的渺渺抓住,她有权利开心的享受她的时光。
就算这位何安看起来有很多缺点,但只要有一点是夏渺渺没有的,就足以吸引夏渺渺。比如幸福美满的家庭,小康的条件,不用为生活奔波的轻松,甚至那点独生子特有的孤傲和自私自利都是夏渺渺心里羡慕的地方。
他不在乎渺渺最后和何安会发展到哪一步,甚至亲密。夏渺渺永远是他第一次见时的夏渺渺,坚强、善良、宽容。
他现在该做的是拼搏、充实自身条件,让夏渺渺回头时,有足以让她考虑选择他的实力和能力。
所以何安并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不会为了一位注定不可能的人跟渺渺过不去。
但如果何安找事!他也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