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于是,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在都以为对方心思单纯的情况下正儿八经地进了卧室。
不过阮西说她单手不好解小背心这事儿是真的。
她家祁叔洗澡的时候她在外面试了,左手这情况根本够不到扣子,右手折腾了好半天,汗都给她急出来了还是没动静儿。
无奈,听着浴室内停下来的水声,她只好整理好衣服规规矩矩地坐那等“帮手”。
祁慎平时洗澡只需要十几分钟,今天却用了二十多分钟。
倒不是他在里面解决什么问题,而是他多花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情绪,毕竟他也不是什么禽兽。
小丫头都为他伤成这样儿了,他如果再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就真的枉为人了。
做好心理准备从浴室出来,结果却在看到红着一张小脸儿说要麻烦他帮忙脱衣服时,这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完全成了徒劳。
先小外套,然后小衬衣,祁慎指尖微顿,两个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阮西是因为害羞,祁慎则是因为心理建设崩塌。
“我……我自己来吧……”
说是要勾什么的,结果这还没咋脱呢阮西就hold不住了,扭扭捏捏地抱了睡衣往浴室去。
受伤的地方不能碰水,但被血浸染的地方没有怎么处理干净。
而且她也习惯了睡前把自己收拾干净,这一晚上又是这又是那的,混了一身的味儿,就算她受得了,也总不能把他的床弄脏吧。
吸气,呼气……
祁慎闭眼再睁开,然后转身跟了过去,在阮西要关门时挡住了门。
“祁……祁叔?”阮西遮挡在胸前的手紧了紧。
祁慎进来,“背对我。”
阮西咬了咬唇,红着脸听话地转过去,然后就感觉到他像小时候那样抓了她的右臂,动作小心地撩起了吊带的边儿。
阮西大气都不敢出,顶着一张要渗血的脸低着头,看那样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祁慎快速地解开那几排扣子,然后拿了拐杖后退两步,道:“不能碰水,有需要再叫我。”
再不走,就冲动了。
“好……”阮西细若蚊呐地应了一声,随后就听到浴室门被他关上的声音。
人一走,她顿时觉得整个浴室都宽敞了。
妈呀,勾什么引的,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吗?
这样不行啊 ,她矜持,祁叔也绅士,那他俩到底啥时候才能……
不行,得想个办法。
右手拍了拍滚烫的脸,阮西一边放水一边琢磨。
祁慎从浴室出来,靠着墙听着浴室里的声音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平息下来。
低头看了看被自己低估的某个地方,有些无奈,但视线再往下移然后定格在站立的双腿,祁慎抿紧了嘴。
这样下去不行。
在回来见到她之前,他从未为这双腿担心过,对他而言,双腿的痊愈不过是时间问题,总归是要好的,何况就算他这样,也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可就因为这样,他已经连续好几次眼睁睁看着她挡在他面前了。
不行,这种事他不允许再出现下一次,绝不允许。
想着,紧了紧握着拐杖的手,他一步步走到床头,拿起手机给随他回国的主治医生Johnson去了个电话。
阮西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单手到底不方便,又担心自己在里面待久了会耽误他睡觉的时间,所以原本的擦洗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剩余的几分钟则用来做心理建设了。
有关昨晚的事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还恍恍惚惚有点记忆,但当时她以为是梦,也就没放在心上,过了一天这会儿再去想,还真就跟梦一样,完全记不起来了。
清醒中像这样跟祁叔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小时候被他抱着一起睡午觉,时隔这么多年情景再现,没想到却让她给造作成这种关系了。
挠了挠头,阮西没好意思再想下去,红着一张煮熟了的虾子脸从浴室出来。
祁慎正靠坐在床头看书,听到动静便摘下眼镜掀了被子起来。
阮西以为他是要起来收拾浴室,就赶紧道:“我已经收拾好了,您不用麻烦了。”
祁慎动作顿了顿,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将眼镜放到床头,却没接她的话。
自顾自地撑着拐杖来到洗漱间,打开柜子拿出吹风机,冲阮西招手,“过来。”
阮西连忙放了衣服小跑过去,“我自己来就行,您休息去吧。”
可惜祁慎并没有让她把吹风机抢了去,只抬了抬下巴让她站在自己前面,然后就摁了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