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凝滞,空气沉闷,无尽的笑声犹在耳侧。我想她会不会是被打傻了,或者是疯了?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默默收回视线,抱着膝盖靠着墙壁蹲着。
宋云景紧挨着我蹲下,张了张嘴,意识到此刻不方便讲话,识相地闭上了嘴。
暗夜中天光微淡,祠堂外的青竹模模糊糊地瞧不真切。偶尔微风拂过,雨丝倾斜,落在我的手指上有丝丝凉意,一阵寒意刺入人心。我将头埋进手臂,独自伤感。许是我愚笨,我想不明白凡人有什么好,值得异族死心塌地。明月为宇文尧,抛却九尾狐身;无尽为沈行之,受着许多窝囊气。
正沉浸在伤感中,慕容川的声音在耳边轻飘飘响起:“有人来了。”
我茫然地抬起脸,反应过来,蹑手蹑脚地随着宋云景、慕容川拐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不出意外,是能躲过来人的视线的,但如果来人非要看向我们躲藏的方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天要亡我,悲哉哀哉命运哉。
终于看见来人,我愣了愣。我记忆当中的沈行之还是翩翩白衣公子的代言人,上次见着他,他虽然脸色不大好有些苍白,但病态的白衣公子对慈母心旺盛的女性更有吸引力不是么?我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日内,病魔可以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得如此惨绝人寰。宋云景的形容太轻描淡写了点。
沈行之拖着瘦骨嶙峋的身子,举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走两步咳嗽半天,他的身子已撑不起那身纯净无瑕的白衣。沈行之的身子糟糕到如此地步,无尽没有办法阻止么?抑或是在我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沈府内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吗?
沈老夫人风风火火的从祠堂内跑出来,无尽比她更快,手忙脚乱地扶住沈行之虚弱的身子。勉强压抑住哭腔:“夜这么深,你怎么还未休息?外面风大,会加重病情的。”
沈老夫人拂开无尽,担忧道:“你这孩子,总不听话,大夫叫你好好休养,外面雨这么大,跑出来做甚?”
无尽无措的站在雨中,雨点无情的砸在她身上,不一会儿,全身都湿透了。我心里叹一口气,无尽其实是个可怜的女子啊。
沈老夫人喋喋不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娘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娶媳妇就要娶个贤惠温淑的,懂得体贴照顾丈夫的。你不听,现在好了,病成这样妻子不担心你的病情,只想着不让你纳妾。这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无可厚非,就只有你娶的这个才这么小肚鸡肠,连一个小妾都容不下。”
雨滴砸进水坑里,溅起朵朵散落水花。无尽垂头湿漉漉地站在雨中,任雨水肆意拍打。她不敢抬头,连看一眼沈行之的勇气也没有。我知道她在怕什么,她怕她抬头会看见沈行之责怪的眼神。她像一个刁蛮任性的悍妇,只准沈行之娶她一人,她想完完整整的拥有他的一切。这些落在沈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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